熬不过去,学识再好,这辈子都可能无缘科举。

他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衣服,没有问题。

都是单层的,但被陆盼儿要求穿了好几层,就怕他冻着。

但是科举有几个不被冻的呢?

不过这些衣服中有一件绿色的贴身衣服很是特别,柔软不说,还能微微发热。

穿在身上很是暖和,倒是比起穿棉衣还要暖上几分。

两人吃过早饭,早早的就出发了。

天色还是黑的,天空中还能看到几颗繁星。

路上并不寂寞,没走多久,就看到不少朝着考场而去的人影。

来到贡院的门口,凌宿已经看到一起的同窗们,接过陆盼儿手中的考卷说道:“回去吧。外面冷,我去排队了。”

“好!你快去吧。”陆盼儿点点头。

凌宿不让陆盼儿久留催促着她离开,陆盼儿无法只能先行回家。

直到陆盼儿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凌宿才朝着门口走去。

第88章 院试

寒风如刀子一般刮过贡院街口。

凌宿将衣领往上提了提,遮住半张脸,虽然身上带着暖意,但是寒风刮在脸上让整张脸都有些麻木了。

赵珩缩着脖子站在旁边,手里的折扇早收了起来,双手拢在袖中还一个劲地跺脚:"这鬼天气,偏赶上院试,冻得手都快握不住笔了。“

周子墨比他们穿得更单薄,嘴唇冻得发青,却依旧挺直着腰板,声音里带着些微的颤抖:”结保文书......我再看看。"

他解开冻得发硬的棉袍纽扣,从贴身处摸出用油布裹了三层的纸卷,借着旁边灯笼的光又核对了一遍姓名籍贯,才小心翼翼地塞回去。

贡院大门前的两盏走马灯被风吹得摇摇欲坠,昏黄的光线下,兵丁们手里的长戟泛着冷光。

为首的李御史裹着厚厚的貂裘,站在石阶上呵了口白气,尖锐的嗓音被风吹得有些发飘:"庚子科院试,验身入场三日考期内,非传召不得擅离号舍!“

考生们排着歪歪扭扭的队伍往前挪,每个人都缩着脖子,呵出的白气在眼前凝成雾。

轮到凌宿时,他解开绾发的布带,让兵丁翻来覆去地检查发间是否藏有夹带。

那方才用了一年的端砚被兵丁捏在手里,冻得像块冰,边角磨得圆润的地方还沾着些墨渍。

兵丁把砚台翻过来敲了敲,又拆开他的笔杆看了看,才不耐烦地挥挥手:"进去。“

号舍窄得像口棺材,三面是冰冷的石壁,唯一的小窗糊着发黄的纸,挡不住穿堂风。

墙角摆着个缺了口的陶罐,想来是供考生方便之用,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凌宿刚坐下,后腰就撞上了墙,冰得他打了个激灵。

他只能从随身携带的水壶喝了口温水,温热的水让人都暖了几分。

"第一场,帖经。"吏役的声音隔着风声传过来,带着些微的沙哑。

试卷传到凌宿手里时,边缘已经被冻得发脆。

所谓贴经,便是将经文的某页贴上几字,令考生填写。

他展开宣纸,呵了呵冻的僵硬的手指,只见卷上赫然是《论语》中的篇章,数处被墨块遮盖。他凝神思索,那些早已烂熟于心的字句在脑海中浮现,笔尖蘸墨时,墨汁都有些发稠。

写下时,墨迹在冷空气中干得格外慢。

日头爬到中天时,难得的太阳让周围的气温都暖了几分。

号舍里没有炭火,幸好陆盼儿给他准备的衣服鞋袜都在散发暖意,不然这会他都要冻得直跺脚。

陆盼儿还给他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