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撑不住了。
下一杆自然只有更烂的。
“用的什么香水?”
被笼在那样迷人健硕的怀抱里,闻着他清爽的须后水气味,单丛霓觉得自己就像被完完整整泡进酒中的一张纸,晕乎乎软绵绵的,漂漂漾漾,又像被揉皱了,声音也开始颤抖:“没、什么都没用……”
“没用?那怎么有香味?”
“不知道……可能是洗发水……”
那里完全湿了。
单丛霓推说要洗脸,飞快跑进卫生间。
全是水。
那个地方像得了什么病似的,一直不停流水。
黎遂青又是怎么想的?
他怎么会突然对自己这么暧昧?
单丛霓暂时想不明白,就想逃避。
他多想躲在卫生间,可不出去又不行。
磨蹭着打开门,黎遂青正坐在沙发上喝酒,听见动静抬起眼。
单丛霓尴尬地连看他都不敢,低头就想往外走。
“单丛霓。”
他有些惊慌地停下脚步:“啊?”
视线相交,单丛霓忽然像被什么电了一下,心脏倏地紧紧一缩。
完蛋了。
真的真的完蛋了。
连着经历好几天早上醒来内裤一片濡湿,再想到那天在地下室时,黎遂青最后的眼神,单丛霓忽然福至心灵。
黎遂青恐怕是在试他。
想往黎遂青身边凑的人永远不可能少,他不知道已经见过多少暗藏心思的了,单丛霓那点道行,在他眼前也许就跟透明的一样。
他已经知道自己对他有别的感情了。
为了单丛霓的面子,他没点破;但他整整三天没回来。
态度已经不能更明确。
等到十点,单丛霓接到黎遂青助理的电话,说他今晚还是不回家,单丛霓浑身都冷了下去。
怎么办?
怎么办?
坐在客厅咬了很长时间指甲,单丛霓终于下了决心。
他实在也做不了那种心思郁结缠绵的人,与其傻傻地呆在家里忐忑绝望,还不如豁出去试一试,不行再拉倒。
大不了……升上大学之后自己搬出去住,就此一了百了。
他立刻打电话给凌徊:“我要去山科那一片。”
凌徊问:“这么晚了,您去山科路做什么?”
“去找我爸你大概几分钟能过来啊?”
“小少爷,车子今天傍晚我送去更换花粉滤芯了,现在过去取,还得等他们来店里开门,恐怕要一小时左右能到,会不会太晚了?”
“那随便开车库里别的吧或者你开你自己的车过来,到时正好你直接回家就行,不用接我。”
凌徊那边沉默了几秒钟,才说:“好的。”
凌徊很快到了,单丛霓跑上去甩上门,边翻手机边说:“山科路,嗯……8号。”
他知道黎遂青忙的时候,偶尔就住在这所房子,但从没去过。
“小少爷,怎么突然这么着急要去找黎先生?”
“嗯,有点……有点事辛苦你了,这么晚还赶过来。”
“不辛苦,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凌徊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
单丛霓看了几眼手机地图,放下后动了动鼻子。
“你车上放了什么?有点香。”
“是草药包。”
“你要草药包干什么?”
“安神醒脑的。”
单丛霓点点头:“你自己弄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