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严寒只是意识的错觉。

曲川安静的蜷在门边,等待着先生。

心里暗暗问了好多遍,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呢?牢笼、酷刑、黑暗、孤独,交替围剿着他迟钝的思维。

许多场景连他自己都想不起来究竟在什么时候发生过。

可皮肤被切开、被烫伤、被鞭打、被写上文字的疼痛却非常清晰。

原本的世界一夕之间被摧毁了,破破烂烂,一片狼藉。

他渴望有人会来救他。

但他是多余的,腐烂又肮脏,并不值得被拯救……保持蜷缩的姿势待到夕阳落山。

终于,门被打开了。

曲川一下子坐起来,仰头望着进来,玖笆児馏伞粑翎三鹉.的先生,张开干涩的唇,说不出话。

他的喉咙哑了,鼻子也被人捏住,不能呼吸,好像个溺水的人。

先生略微低头,缄默不言的俯视。

灯光明暗的阴影里,他看不清先生的脸。

“伸手。”

冰冷的指令吓到了曲川,他颤颤的伸出手臂,一下子就被先生拽着胳膊抱了起来。

耳朵贴在宽阔的胸膛上,整个听觉好像都被沉稳的心跳声占据了。

好安静……晕乎乎的攥着先生的袖口,鼻腔里满是冷冽的松木香。

是先生的味道……扼紧的咽喉终于被放开,曲川张口,粉色舌尖划过苍白干涩的唇,声音蚊蝇一样细小:“先生,欢迎回家。”

肖行含糊的应了一声,从冰柜里拿出水,递到曲川嘴边。

“喝水。”

他命令道。

语气照例沉稳而冷淡,喜怒深藏。

曲川乖乖含住淡蓝色的玻璃吸管,有些急切的喝光了半杯水。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渴了。

先生怎么会知道呢?曲川坐在地毯上仰头,乖巧的向肖行道谢。

受到滋润的嗓音透着一丝羞涩的甜。

先生对他太好了……曲川怯怯的想。

他抬起眼睛看先生,屋顶冷白的光落到琥珀色的虹膜上,像一对打磨精良的贵重宝石。

斑斓缤纷,流光溢彩。

肖行冷冷盯着那双漂亮温怯的眼睛,伸手捏住曲川瘦削的下巴。

他很想吻他。

想用唾液滋润干枯的嘴唇。

可现在还不行。

他不愿屈从于自己原始而悲哀的欲望。

第一个吻,他不想施与,只想得到。

“在那里呆了多久?”肖行摩挲着掌心里的脸,问到。

稍微用了力,被手指揉捏过的肌肤立刻泛出不自然的红。

曲川温驯的伏在他身边,任他玩弄。

像不知道九笆迩馏叄粑玲叄妩,疼。

简直乖得可怜。

“没有很久,我等、等先生回来……”曲川语无伦次的回答。

他不敢告诉先生,自己面对满室刑具,会觉得怕。

这样不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从突起的胸骨上划过,轻佻地拨弄瘦弱双腿间湿漉漉的可怜性器。

“你勃起了,而且皮肤很红。”

肖行浓黑的眼中全无波澜。

像一名专业医生,不带感情的陈说诊断。

“性瘾吗?”曲川颤了一下,抿着唇点头。

极微弱的弧度,带着点怕被责罚的怯。

“想要口交?”肖行问他,声音低沉而蛊惑。

曲川摇摇头,红着脸,小声说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