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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厉知道,摘除腺体的手术如今已经屡见不鲜,医疗手段发展地很完善、成熟,但既然是手术,就一定会存在风险。

强壮而具有威慑力的alpha第一次显露出犹豫为难的神色,那双深邃的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术室内。楚祁戴着氧气罩,安安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像与整个世界脱离了一般。

“他......”樊厉欲言又止,转而换上平日里那副不容置疑的表情,从外套内袋里拿出那张军官证,“他是我的人,必须救活他。”

来不及交代更多,护士听到医生的叫唤,便又转头匆匆进了手术室。

在手术室外等候的时间里,樊厉给他的军医朋友林风打了电话。

“阿厉,这么晚给我打电话给我,出什么事了吗?”

“是有一些情况,你给Omega做过摘除腺体的手术吗?”

“做过,因为腺体受到了重创,对Omega激素产生排斥反应,只有摘除腺体才能活下去。只不过没有了腺体的Omega和beta没什么区别,不再有发情期,也感知不到alpha的信息素味道,对于那种被永久标记过的Omega来说,摘除腺体可能会让他们面临被自己的alpha抛弃的结局。”林风顿了顿,“你知道的,大多数alpha一直都歧视beta。”

樊厉走近手术室的玻璃门,看着推车上一推带血的纱布,还有不断递到医生手里的手术刀,都刺目得让人心脏抽疼。输氧机器缓慢的声音让他的心悬空,还有那时不时变得无比微弱的心电图。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站在类似的亮着红灯的房间外等候了,却是第一次拿自己的军衔给医护人员施压。

待在部队的那五年里,樊厉送走了无数的战友。还记得去阿富汗支援的那次,遍地埋的都是地雷,身旁的战友上一秒还在跟他相互打气,有说有笑,下一秒被炸得尸骨横飞。

所以樊厉知道,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Alpha、beta也好,Omega也好,都只是一个人的性别而已。

真正的歧视和自卑,不是来源于外人眼里,而是长在自己心里的。

如果这孩子就这么死了,那救他便没有了任何意义。樊厉知道这起事故的加害者不止他,但现在能对楚祁负责的只有他。

这样想着,樊厉莫名地开始心神不宁。

楚祁被护士从急诊室推出来的时候,脖子上缠了一圈白色的纱布,额头上也有缝针的伤口。他安安静静的样子似睡着了般,只是面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嘴唇也没了血色,毫无生气,病号服穿在他身上有些宽大,脸愈发显得瘦削。

“病人情况很不稳定,今晚要在ICU观察一晚上。”

术后楚祁的抵抗力下降很多,转入重症监护病房进一步观察。ICU是不允许家属进入探望的,会使患者感染的几率增加。

他看到昏迷不醒的楚祁无意识皱着眉头,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身体控制不住地抽搐着,病房内的心电图仪器的响应频率也快了很多。

樊厉站在ICU的玻璃窗前,百感交集。

医生从病房走出来,摘下听诊器解释道,“这是术后的应激反应,患者在昏迷的情况下,交感神经兴奋,垂体和肾上腺皮质激素分泌增多会引起血压上升、心率过快和呼吸加速,这种行为是无意识的、非自主的。”

“嗯,谢谢。”

樊厉就这么在玻璃门前站了许久,那时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楚祁虚弱、狼狈至极的模样。保持着站立的姿势,直到仓南从乡下回来,和樊厉并排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