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厉坐直了身体往前面看了一眼手机地图，“快到了，还有三公里。”

手机适时震动起来，来电赫然显示着“贺钊”两个字。

“多谢了。”樊厉率先开口，表示感谢。

“照片跟视频的事情交给我，审人我最喜欢了。”贺钊不自然地轻咳一声，“那什么，这件事帮你解决，就当是新婚礼物。”

“你怎么知道......”

贺钊哭笑不得，“你当毒鲉是瞎的？”

与此同时，正在开车的毒鲉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樊厉望了一眼对方僵直的肩膀，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那你这礼物送的也太随便了，份子钱到时候可跑不了。”

这样说着，樊厉不由得慢慢牵起了楚祁的手，直勾勾望着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喜欢，不动声色地把玩着那只比自己小很多的手掌，指腹轻轻摩挲着他手上的枪茧。楚祁的身体一怔，逃也似的转向窗外，耳垂却肉眼可见地变红。

没有人说话，但又在无言中诉尽爱意。

回家的路线临时改成了去检察院交差，这件事一旦性质发生了改变，从强奸变成了双方自愿发生关系，两个人即将要面对的也完全不同了。一旦确认恋爱关系，两人发生性行为可以解释为婚前性行为，那么结婚便是板上钉钉，如若还不提上日程，这次的风波将无法平息。

只不过这些后话，樊厉没有向楚祁坦白，楚祁肯站出来帮他解释照片和录像的事情已经让他很感动，如果这时候提结婚，未免有些趁虚而入了。况且樊厉不确定，公开关系对楚祁来说是否真的合适，他才十七岁，以后会见识更多的人和更美的风景。

樊厉自己十七岁的时候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他也没有资格去要求现在的楚祁。结婚不是儿戏，他不希望楚祁为了自己的事情而搭上自己整个下半生的幸福，当然他很想跟这孩子共度余生，前提是楚祁愿意......

与其说是没有勇气坦白，倒不如说是他害怕被拒绝。

樊厉垂眸，看到这孩子靠在自己的肩窝半闭着双眼，不知道是犯困还是在想心事。这般岁月静好的日子很难得，他不想打破这份静谧，于是无声无息地收紧了臂弯，将楚祁拥得更紧。

询问当事人的意见是分开进行的，楚祁在王检办公室问话，樊厉便站在门外，尽管神色如常，但内心焦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余晓飞在部队调出楚祁这小半年来训练的成绩发给了樊厉，也给王坤发了一份，几乎门门都是项目前三，也从来没有缺勤过，说明这段恋爱并没有耽误楚祁的平时训练。这份来自部队的有效证明，说明了楚祁的个人能力。

王检看了一眼材料，问的其他问题大多是轻描淡写，偶尔会有一两个针锋相对的问题也能被楚祁轻松化解。这孩子来之前，他原本还担心，樊厉逼迫这孩子来做假口供，但从始至终，楚祁的眼神都充满笃定，从不闪烁其词。明明只有十七岁，却有着遇事沉着冷静的自控力，也有着灵敏的随机应变能力。

最后一个问题，王检合上了文件夹，像是他自己临时想到的，“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楚祁明显愣了一下，下意识去往紧闭的大门。

“放心，房间是隔音的，樊厉不会听到。”

“......我都可以，结婚这件事，除了和樊厉，我没想过别人。”楚祁顿了顿，语气有些失落，“但是这种事你情我愿的，他没有主动提，我提就更不合适了。”

王检的脸上闪过一丝隐秘的笑意，“我知道了，谈话就到这吧，他在门外等你很久了。”

“谢谢王检。再见。”

“再见。”

王坤望着楚祁离开的背影，心里暗暗想着，这事儿还得靠他这个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