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天亮尚有一个时辰,林清羽睡意全无。他下了软塌,想给自己倒杯茶喝,忽然听到一阵刻意压低的呻吟。

是陆晚丞的声音。

林清羽点燃一盏灯,快步走至床边:“小侯爷?”

陆晚丞蜷缩在床上,身子微微拱起,双目紧闭,面容稍显扭曲,长发因冷汗黏在脸上。

林清羽又唤了声:“陆晚丞?”

陆晚丞睁开眼,视线涣散:“林大夫?”

“是我。”

“林大夫,我有点难受。”

林清羽为陆晚丞探了探脉,确定他是心悸症犯了。

“我知道。”林清羽难得温和地说,“胸口难受,是不是?”

陆晚丞点点头。

“你忍忍,我去去就来。”

陆晚丞虚弱道:“你是要去拿刀吗?”

林清羽莫名其妙:“我拿刀干嘛。”

“补刀?”

林清羽语气恢复一贯的冷漠:“……我对杀人没兴趣。”

不过大婚之前他确实动过给陆晚丞下药,让他不能人道的念头。若不是陆晚丞新婚之夜表现良好,先提出来不把婚事当真,否则陆晚丞说不定现在已经成半个太监了。

林清羽在他放衣物的箱子里拿出一个木制的医箱,里面有不少他的得意之作,大部分是毒药,当然也有一些治病救人的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