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走。

“去哪里?”贺知熠半是故意半是试探地问。

“鸡蛋仔我是呕不出来,还能去哪里。”阿J头也不回地说,听声音,不少怨。

贺知熠忍不住笑,“我送你下楼。”

“不用。”这语气可真别扭。

贺知熠才不管,追出去,追进电梯里,一把搂住他,大咧咧的声音从越合越窄的厢门缝里拼命钻出来,“阿J阿J阿J,你不可以生我的气。”

当晚,挨完骂取到车后,贺知熠和阿J从套房搬了出来,回到了自己之前回国时常住的房子。这是贺知熠名下的一套别墅,专人时时打扫,什么都合用什么都够用。在外转了一天,贺知熠还挺累的,收拾完就睡了,半个梦都没有。

倒是周衍这晚上失眠了。明天码头是有工的,这几天都有。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贺知熠要来帮他的那句话,自然也就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这活儿哪是贺知熠能干的?他不要贺知熠帮,欠人情得拿东西还。贺知熠明天最好别来,来了别怪他没好脸。

越想,他是越气闷,一会儿恨陈敬给自己下药,一会儿又恨自己笨以前当陈敬是好人,一会儿又恨贺知熠闲着没事儿干找上门来。气闷到了头到了顶,他躺不住干脆坐起来,深呼吸几口,反而想穿了轻松了。他在这儿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干嘛,贺知熠不过随口一句,不一定来呢,他们公子哥哥的很多时候说话都是在放屁,睡觉!

第二天一早,他在闹钟的召唤下起床,早把昨晚气闷的事给忘了,迷迷糊糊下床迷迷糊糊刷牙,吃了东西往码头去。

贺知熠不熟码头不熟工作不熟工头,但他不笨,他会看,看大家开工前都到一个人那儿类似报道,他也去了,报了周衍的名字。

报完名,一转头,迎面走过来的正好就是周衍。他走上去,“你醒啦?”

周衍正在打哈欠,听见他的声音完全一激灵儿,是什么也想起来了。他还真来了?

“我已经去报过你的名字了。”

海边的清晨,有一点薄薄的雾,贺知熠也不知道在这片穿梭多久了,眉毛都被沁湿了,一双眼睛微微笑着。

周衍一时什么重话也说不出来,怔怔半晌,“我不是让你别来嘛。”

“你没说过啊,你只说今天码头没工。原来你骗我。”

莫名其妙,周衍心虚起来,话题岔得硬邦邦,人也往前走,“你吃早餐没有?”

“吃了,你呢?”

“我也吃了。”

“吃的什么?”

哪里想得到他还有下一句,周衍装没听见没理,加快了往前的脚步。聊聊聊,还要不要干活了。

虽说是清晨,凉快,但干的毕竟是体力活,贺知熠就是做得再轻松,他也还是出了汗。周衍刚从工头那儿领了钱,正在分,他跑了过来,“我想洗澡。”

周衍分钱的动作停在那里,他看着晨光下贺知熠湿漉漉水亮亮的脸,一句“你还不打算回家吗”顶上来又咽下去。非亲非故非朋非友,omega怎么能随便把alpha带回家,还是带回家洗澡?洗澡是什么的前奏曲难道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