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坐在原地,神情一片空白。
白桅却没?再等她?思索,只认真嘱咐了一句,请她?帮忙看好自?己留下的东西,便自?顾自?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幽魂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见她?朝着狂风的中心越走越深,才惊觉不对:“喂,你要干什么?”
“不是?说?得很明?白了吗?这架势看着像是?这个世界在自?救,搞不好会干出自?己把自?己震碎来换重启的麻烦事。所以我要把你那个法阵给停掉,不然就太晚了。”
幽魂傻眼,好一会儿才道:“可我也说?了,停不下来的!它现在已经?和这个世界连在一起,就像心脏一样”
“那就往它心上捅一刀咯。”白桅轻飘飘地说?着,不断感应着周围的风。得亏现在风大?了,符阵的动静也大?了,找起来反而比较容易。
最终,她?在一个地方停下,用只穿着袜子的脚往下踩了踩:“是?这个位置吧?”
她?这一问来得有些突然,幽魂完全没?留意防备,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经?轻轻点?了下头?。
她?有些懊丧地拧眉,白桅却是?笑了起来,蹲下身,将手掌轻轻贴在了那处地面上。
掌下漫开白色的水汽,迅速洗去所有伪装。不多时,脚下的土地赫然已经?变了个模样
扎实的水泥地呈现出奇异的半透明?的状态,而透过那半透明?的地面,分明?可以看到,白桅的脚下,一个庞大?又古怪的法阵正在运转。
各种各样的符文、图案交织在一起,像是?彼此相嵌的齿轮;符文的缝隙间,又填充着大?量细碎的、五颜六色的材料,想来应该是?心禾用怪谈道具改制而成,用来增加符阵力?量的。
白桅一寸寸地认真看过去,想找出那枚种子的所在,可惜这里摆放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而且不知是?不是?心禾故意防备,还把许多材料都刻意打磨成了相似的模样,气息混杂,又隔着层层地面,实在没?法一眼辨认。
她?索性也不费那个时间了。缓缓起身,转了转脖子,又扭了扭腰。
“别乱来。”幽魂忍不住再次开口?,也不知是?在心疼白桅,还是?在心疼那个法阵,“我认真的。你搞不好会死的。”
“没?关?系哦。”白桅道,“我很硬的。”
她?姿态轻松,在心禾的眼里却更像是?不知轻重。眼见白桅转眼做完热身运动,又站回了那法阵之上,她?的神情越发复杂。
“不是?你,到底为什么……我说?过了,若是?你们真是?为了世界的存续而来,这法阵留着对你们只有好处,不是?吗?就算它会自?行触发又怎样?你们并?非此界中人,根本不会受到影响……”
“我是?不会受影响啊,可这样我老板就没?了诶。”出乎意料的,白桅这次倒是?答得特别认真,边说?还边回头?,掰着指头?给她?算。
“你说?这个阵能倒退三十五年对吧?我老板今天才三十二,你这么一退她?就没?啦,我的同事也都没?啦,我老板的未婚老公也要没?……”
哦不对,这个好像已经?没?了。划掉。
白桅微妙地顿了下,又一本正经?地点?着指头?数起来:“还有小洛、袜子、鞋子、翁老师家的孩子、孟洪恩的妹妹……他?们都没?有满三十五的。”
她?想说?的其实更多,比如曾经?在咖啡馆里问她?要联系方式的传媒学生、比如上班经?常遇到的公交司机、比如那些曾在论坛帖子里认真回答她?问题的好心人……
有些她?很熟、有些她?不熟。有些过期了、有些还新鲜。但无?论如何,都是?很让她?喜欢的好人。
每个人的存在都是?意外,是?概率几乎奇迹的意外。这样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