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之前这个维度有人在怪谈里重伤,出来后不治身亡。”她直白道,“我们?这次过来本来也?是为了调查那个出事的怪谈,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找到?了。”

“那是好事啊。”白桅试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鼠标早就坏了,遗憾放弃,顿了顿又问道,“你?们?那儿很棘手吗?”

“算是吧。一时不慎被困住了。不过好在最致命的威胁已经解除,现在正在等怪谈自然结束。”双马尾专员道。

“?”白桅戳键盘的手指微微一顿,“困住?是有陷阱吗?”

“差不多。”手机那头的专员答道,“我们?找到?了一个画满符文的房间,进去?调查时遭遇了一波微弱的攻击。本以为这是某种警告,没想到?是试探,解决那波攻击后,反而触发了符文里的某种机制,将我们?困在了那个房间里……”

那专员后面还有再说什?么,白桅却没再听进去?了。

她只下意识地咂摸起对方刚才的话?,视线不由?自主地瞟向?自己的手背。

就在不久前,这里的皮肤上还覆着一小团肉泥。那是她在拍打那些跳蚤似的小怪物时,不小心蹭到?的。

……微弱的攻击。试探。某种机制……

似是意识到?什?么,白桅瞳孔蓦地一缩。

几乎是同一时间,重新飘回方缸之前的灰信风茫然驻足,缓缓扬起头颅。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刚才似乎看到?上方那些血管的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隐隐闪过

等等。藏在血管的后面那些,难道是字吗?还是说……符号?

灰信风触须一顿,下意识就转身,想叫白桅来看。然而还没等他开?口,整个躯体忽又僵住。

他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好像就是眼前花了一下,耳朵边也?出现的嗡地一声?。脚下的地面像是短暂地摇晃了几瞬,给他带来片刻的怔楞;而还没等他从那瞬时的错愕中回过神来,地板也?好、四周的血管障壁也?好,所处的整个空间,竟是又剧烈地摇晃起来!

摇晃的同时,视野里更?是不断用奇异的红光闪过,他这回终于看清了那藏在层叠血管之下的,果然是符文,用红笔书?写的,整墙整墙的符文!

那些符文正在闪光,闪着令人不安的光,仿佛是有什?么东西骤然从其中苏醒;醒来的却又远不止是那些符文而已。

头顶的黑根涌动,发出活物般的窸窣声?响,如蛇一般扭动着向?上钻去?;不等他反应过来,余光里又有数根细线悄无声?息地浮现,竟是赤色的逻辑经纬线,就这么突兀出现在四面八方。

只是转瞬之间,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翻天覆地地发生改变,像是一个巨大的山石,义无反顾地滚下山脚,发出隆隆的巨响。

灰信风只觉自己的神经元都快要尖叫了。

直到?他注意到?自己旁边的数根丝线,突然开?始自顾自地靠近、打结。

“……”这回他确信,自己躯体内的神经元肯定已经叫出声?了。

逻辑经纬在改变。正在某种他无法察知?、也?无法理解的外力下改变。

扭曲、交织、断裂。明明只是丝线的变化,他却仿佛听到?什?么东西轰然崩塌的声?响。

想象中的大石几乎快要滚到?山脚,就在此时,他却又听到?“咔”的一声?

不响。但很清晰。

再次抬头,却见那些还在不断扭曲的逻辑经纬线,突然又不动了。

再下一瞬,他听见白桅略显无奈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可?以回来了吗?你?站那么远,真的让我有点提心吊胆。”

“哦……哦。”灰信风这才彻底回神,正要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