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血。至少相对厨房里的那些来?说非常新?鲜,整体都还维持着液体的状态;血迹的旁边,是一件胡乱团着的男士外套,同样已经被鲜血给染透。

白桅皱了皱眉,推门跨进?阳台,小心拎起那件外套,展开一看,只见上面横七竖八,满是刀子划出的破洞。

“像是来?打扫的玩家穿的那件。”灰信风从白桅的影子里探出一根触须,试着戳了戳地?上的血迹,很快又嫌弃地?收回。

“血也是人?血。”

从这个现场来?看,结果似乎已经显而易见那个来?打扫的玩家很不幸,已经成为这次游戏里最先被淘汰的一个。

死得透透的,尸体都已经被弹出去了。除了这一滩血迹和?一件破碎的外套,什么都没留下。

“还是不太?对劲。”白桅拎着那外套看了一会儿,眉头却拧得更紧,“看这些痕迹,他?像是被这里的主人?攻击至死的。”

“可这怪谈看着不像是装了真拟仿杀机的样子……”

“或许是它装了,但你没看出来?呢?”灰信风同样陷入思索,“毕竟真拟仿杀机现在也有不同型号,怪谈主还能自己调试。识别起来?可能是没以前那么方便。”

“况且,除了仿杀机,也很难有别的解释,不是吗?总不能是这里的怪物突破基础规则的限制,直接动手杀人?吧……”

灰信风也就随口这么一说,白桅却像被什么戳中似地?,一下抬起了头。

紧跟着,就见她略显紧张地?朝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又侧了侧头,不断确认起卧室里那员工的动向。直到确定对方依旧好好地?待在卧室里,没有任何想?要出来?的意图后,方转回目光,迅速地?用手在空气中一划拉

红色的逻辑经纬再次无声浮现于空气之中。不过转眼,又迅速消失。

为了避免被本地?的员工察觉不对,白桅这次的召唤依旧保持了极度的低调。不仅只唤出来?匆匆看了一眼,看的还只是一个特定的边角但好在哪怕只是这么一眼,也足够她二度确认了。

“这个怪谈的基础规则确实没有问题,一切都很正常。”她对灰信风道?,语气非常肯定,“起码诡异学?院预置的那部分规则,以及逻辑经纬自带的约束,都没有任何被扭曲的痕迹。”

“那不是很好?”灰信风道?,“那就只可能是真拟仿杀机了。”

“或许吧……可为什么是阳台呢?”

白桅困惑地?歪过了头,想?想?还是觉得不太?对:“其他?的尸体都在厨房。就算那些尸体都是假的,可这个设置本身肯定是有意义的……

“为什么只有这个人?,死在阳台呢?”

白桅想?不明白。虽说严格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问题……可她就是觉得违和?。

盯着手里的外套看了一会儿,又看看女人?卧室的方向,忽又想?起一事。

“影子……”白桅不由自主地?喃喃出声,灰信风一时没有听清:“什么?”

“我说,影子。”白桅的眉头再度拧了起来?,“你没有发现吗?”

“那个员工的影子,一直都不太?对劲。”

白桅记得清楚,那个提刀女人?的影子,一直都是跟在她的身后,并且一路朝着卧室的方向延伸这也是为何那女人?返回卧室时,给人?的感觉像是踩着黑色的地?毯一样。

她是踩着自己的影子回去的。

白桅一开始也没多想?,只当这是这怪谈的某种氛围感设置。可现在再想?想?……

一个荒谬的想?法突然?涌进?脑海。白桅盯着脚下的阳台看了一会儿,忽然?抿了下唇角,一言不发地?放下了手中的外套。

而后脱去了脚上的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