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若霞却没说话,只定定望着她。明明已经没有?在看屏幕了,可她的眼睛依旧酸酸的。
“苏静怡也?是?小?鼓队的,她说她妈妈明天会带相机来,还会给?她梳漂亮的鱼骨辫。”
“咱爸也?有?相机啊,镜头还老长?呢。”姐姐轻轻拍她,“鱼骨辫有?什么难的,我明天也?给?你梳。”
不一样的翁若霞很想这?么说,可她说不出口。
她只能扁着嘴,又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算了。不要你梳。你扎头发都松得要命,风一吹就散了。”
“那不是?正好吗?”姐姐笑起?来,“你忘了奶奶说的?风大的时候,就是?妈妈回来看我们啦。”
“都唬小?孩儿的,也?就你信。”翁若霞不高兴地咕哝着,啪地翻过身去,不说话了。
姐姐又是?一笑,这?才手脚麻利地爬下床,视线触及到平板上仍在播放的视频时,笑容也?好、视线也?好,却都情不自禁地定住。
不知费了多大劲才移开,她匆忙把平板关了。抬头却见?窗口的窗帘高高鼓起?,宛如吃饱了风,又不由一愣。
好奇怪,没有?关窗吗……她不解地偏头,快步走了过去。鼓起?的窗帘却在此时飘起?,仿佛一只手轻轻从她脸颊拂过,留下轻柔的触感?,转眼就无声垂下。
再看窗户,分?明是?关得好好的。
所以到底是?哪里来的风呢?
这?个问题,她过了很久也?没想明白。
就像她同样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一晚的自己睡得格外?安稳、为什么睡相糟糕的自己一觉醒来被子依旧好好盖在身上,为什么第二?天明明风那么大,顶着自己粗制滥造鱼骨辫的妹妹却一整天都漂漂亮亮,头发没有?一点?散乱……
就好像是?有?某个温柔的谁,在一直替她挡着风一样。
*
转眼,又两天后。
鸿强写字楼。
回家省亲的翁虹霓尚未销假归来,白桅已经如约又带着洛梦来上门,来找灰信风商量后续的事了。
事实证明,那涨到全瓶七分?之一的粉色骨子对白桅来说绝对算莫大的喜事,整整两天,她整个人?都如沐春风的,待谁都好,见?人?就笑,昨天去咖啡馆上班,还因为笑得太甜,被来咖啡馆随便坐坐的传媒学生勾搭了,很认真地问她要微信,说以后想找她拍作品。
白桅当然没给?,转头就叫来了苏英。自己换了个位置站着,依旧笑得仿佛在开花。
像今天也?是?。领着洛梦来去找灰信风的路上,还忍不住轻轻哼着小?曲。
……虽然洛梦来觉得那并不能算是?“小?曲”……
那音调,听着更像是?警车在鸣笛,或是?晚上野猫打架时发出的声音。
“就是?这?里啦。”转眼站定在灰信风的办公室门口,她笑眯眯地转头再次和洛梦来叮嘱,“还是?那句话,他既然同意你来,就说明愿意让你知道?他的种族了。”
“但是?出于礼貌,在他主动告诉你之前?,你千万不要自己问,也?不要乱猜他真的超级介意这?件事,被戳一下就要自闭的。”
“哦……哦好,我知道?了。”洛梦来认认真真地点?头,心里其实已经后悔自己为什么又管不住好奇心了这?描述,怎么听都是?个很难相处的人?啊。
白桅却放松地点?了点?头,叮嘱完就转身敲了敲门。
很快,门内传出一声清越的回应。白桅当即推门,率先走了进去。
洛梦来惴惴不安地跟在后面,抬眼一看,却没瞧见?一个人?。
或者?说,没瞧见?任何一个拥有?类人?形态的生物。
只看到面前?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