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笑。” “弟妹若凑我面前,自然就能看见我的笑” 你扳过他的脸,挪向前方对他,语调放慢:“笑给我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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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第 55 章
四目相对, 你在谢玟眼中看到叶片透下的亮光,以及星星点点的怔然。 视线向下,盯到他鼻子側面长的一颗小痣, 拿手戳了戳。 “驾。” “我是马?” 你不語。
他将头别正回去, 往上托了托你。 你感覺到他只有左側的胳膊在使力,翻他后领,发现他右侧臂膀往下有一条狭长伤痕, 看着触目惊心,伤口还泛着血滴。
这是在跳下山崖的过程中, 他为保护你而受的伤。 最終, 在天黑之前, 你们没有找到树林的出路, 在野兽的嚎叫声里原路返回到山洞。
一路上你拆着手串的珠子留作信号。扔得不剩几个,谢玟才发现你在扔什么,震惊到失語。 “你把老祖宗给你的手串扔了?” “不行?” 他想了想:“行。”
“扔吧, 扔了你回去好跪祠堂。” 你没理会他的落井下石, 只道:“这东西珍贵,经过的人認识不認识都会捡回去找识货的卖掉。几番周转,说不定能被谢家发覺,
到这邊找到你我。” “弟妹有所不知, 就算把我拆了卖掉,都不值这手串中的一颗珠子。” “没事,我值。” “……” 无言回到湖邊,谢玟把你放下,
蹲在地上缓了片刻, 才苍白着脸起身, 将火升起。 火光在浓墨般的夜里燃烧晃动着驱赶野兽。 他脱去半邊衣衫,
借月光清洗伤口。血将湖水染得浓郁,波纹乱起向湖心推动。 在衣摆上撕下一块长布,勉强包扎伤口,他又就着水清洗头发,发尾沾水濡湿成绺。
你抱膝坐他身后不远,注视那截珍珠般亮白的手臂,隐约起伏的肌肉轮廓被冷水冰得绷紧,恍惚之间,眼前又浮现他鼻侧的那颗痣。
从思绪中抽身,夜风自四面八方扑来。你縮了縮脖子,谢玟仿佛长了第三只眼睛般:“冷了?” 你觉得他很像啄毛的鹤,人哪有坐着洗头发的。 “你想做的到底是什么?”
“……” 仿佛什么都没说过般,你收紧领口:“冷了。” “稍等。” 谢玟动作加快,将发尾上的血迹洗去,湿发拧幹水分,盘到头顶用树枝簪好。
等的间隙,你幻想如果是别人在你身边,他们会做什么。 孙惟大概会病得没有精神,送吃的给他,被他用崇拜的目光望着,直白地向你奉献身体。
谢珩会用一种奇异的速度入乡随俗,想尽办法让你过得好些。 司马煦。 他要是知道你冷了,应該会去杀只老虎之類,剥皮晾幹给你披着。但是兽皮味道很大,你一定拒绝。
他还活着嗎? 你随脚踢了一块石子,在无边的月色下莫名有些感怀。 一生太短了。 人总是向前走的。 你不为任何人停留。
回到山洞,他又点起两堆火,比外面稍微暖和些,至少没有那么畅通的风。 你放松肩膀,窝进那堆藏了你三天的干叶里。 天黑,却睡不着。
例行查了一顿人物檔案。谢珩现在是疾病状态,有了家主之位,他的人物卡变成了金色边框。 他一直在找你,但是始終没有消息。
这不是深山,只要知道人是上了山失踪的,几天过去,总該查到断崖谷底。 何况马车还在上面。 是有人把痕迹抹除了。 “三哥,给我講个故事。”
“八弟如今睡觉都不用婢女講故事了。” “不是睡前故事,这叫听书。” 你翻身面对他,在并不明亮的光线中找到他的眼睛。 “给我讲讲花男和农女的故事。” “……”
他保持微笑的面容碎了,神情沉下去:“我倒是没问过,你怎么知道我是那些话本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