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现了?” “抱歉,我发现了。” 她紧攥双拳,瘦削的肩膀不住发抖。 “既然早就看透,为什么不拿着那些证据去公子面前揭发我?”
不等你答,她又冷笑:“是覺得我不配嗎?連在他面前定罪都不配嗎?”
将近傍晚,秋風卷了溪流上的凉意袭吹,你抱紧手臂:“没这么想。我只是怕你被定罪以后,再准备别的后手,处理起来真的很麻烦,不想再重开了。” 柳馨:“?”
“你害我做什么?不对,算是害我嗎?我办了糊涂事,会连累身后的谢家吧?你不是喜歡姓谢的人?”
在你口中听到“喜歡”字眼,她應激般怒视你。已然至此,掩饰也无用,她自暴自弃道:“夫人说,你若在诗会上出了岔子,惹族中不满,她就能名正言顺地把我安排给公子做妾。”
原来背后还有谢珩母亲一份。 专门挑在诗会,这个场合很重要? “妾就够了?” 她紅眼望你:“不然呢?” “我喜歡公子很多年。” 出现了。
反派被拆穿时的真情剖白。 “我从小就喜欢他。”
“老祖宗不许他用侍女,他是谢家唯一一个将我这种奴婢和官家小姐一般看待的主子。我被人轻贱习惯,哪里受得住这等优待?他又生得那么好,见过他一次便收不回心。”
“过去他身邊的人是九公主,两人从小相知相许,感情甚笃,我不敢肖想。” “可凭什么?凭什么你能分开他们?我们不是一样的吗?”
“夫人给我机会,我自然想用。为什么不用?既然公子能变心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就算他仍爱你,只要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就好,我真的”
你道:“你就没想过夫人开这个条件是为利用你?即使你办成了事,诗会出了纰漏,府君追责我,和我一起办这件事的你会有什么下场?”
柳馨的眼淚挂在脸颊上,滚圆的一滴。 你抬袖帮她擦去:“喜欢子瑜,就跟他本人说啊。” “不知道你很厉害吗?只靠自己,就能办成这么大的事。”
“要珍惜自己的才能,喜欢谁很重要吗?” 柳馨憋紅了脸,拂开你的手后退几步:“不重要?不重要你为什么在这?”
“你敢说你嫁给公子不是有意为之?你之前隨公主来府上时我就见过你,你騙得过别人,騙不过我,我们是一样的!都是想拆散他们的卑劣之人!”
你道:“别拿我做参考。我在这就是为了体验爱情,离开这我有自己的生活,我的生活里,喜欢谁只占很小的部分。” “跟他说清楚如何?就当给自己一个交代。” “……”
你牵起她的手,她没反抗,穿过飘扬的纱幔,一路走到收集诗作的谢珩身边。 他是主人家,之后要为这些诗编集作序。 “子瑜。” 你朝他招手,待他走近,往后退了一步。
“柳姑娘有话对你说。” 回身离开,你在心里思忖王昱玔的事。 哪惹的她? 硬刚吧。 他们这些人最会装蒜了。
迎面吹来一阵帶着桂香的晚风。细小的尘粒被吹入眼睛,你停下脚步,抬手揉刮,始终没得到缓解。 “翠儿柳儿?” 不在附近。
这时她们在做后勤工作,茶具与桌案都要收进仓库。 一只冰凉的手覆盖上你的,将你的手挪开,扒开眼睛呼地一吹。
帶着酒气的风将眼睛吹出淚来,你本能地向后躲,尘粒被眼泪带出眼眶。 “谢谢” 无人回應。
又揉了几下,眼睛恢复视物,只看见正前方穿行于飘柳间的背影。水蓝色的宽袖被风盈满在身后,仿佛下一刻便要在干落的枝叶间羽化登仙。 你望了会儿。
到底还是跟随直覺,追上去拽他手腕。 “等等!” 绕到正面。 是好看的人不错,但见过。 差点忘了他。 “三哥。”
意外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