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乏可行的建议。老人差使家中子女将耕地深挖,将蝗虫卵埋到地下深處, 这也是古书上记载的应付之策。 “还可养些鸲鹆, 这鸟是蝗虫的天敌。”

赵晞早出晚归處理灾后休整事宜,将从知州府调来的卷宗给你,讓你从里面圈画不合理之處。 你们在沧州一直留到年关。 離开当日,

救治过的难民追到了城门送你。天地一色的白雪中,乌黑与花白的头发在越来越远的距離中变成一粒粒深颜色的小点, 最终消失不见。 你挑了小朱等办事机灵的跟你一起走,

其中有赵晞比较在意的那个男孩。过了一段安逸的生活后, 男孩的容貌渐渐显露, 眼下挂了一颗痣,每次跟他对視都像要把人吸进去一般。

赵晞尚且有这种感覺,更何况你呢? 但你并未对男孩表现出什么特殊, 在归程的人中, 对你最特别的人是他。但他还是忍不住猜忌,或许是每天单调地赶路,他太闲了,

人一闲就容易胡思乱想。 马车里, 你翻阅话本,赵晞在一邊拿镜子打量自己。 他把自己半披着的绸缎般的长发拢成一束,往高处比划,想象自己扎马尾的样子。

是不是要放些额发更合适? 思忖着, 他感覺到腰间缠过来一双手, 回头看到是你贴上来了。 他臉上发热。“怎么了?” “晕车。” “要停下歇息嗎?”

“聞聞你就好了。” 他沉默片刻, 剥开你的手, 将衣襟拉开。 “要、要进来闻嗎?” “好啊。”

仅靠一个铜炉无法使寒冬的马车变得暖和。但人和人纠缠在一起可以。 你贴着他的胸口,感受呼吸的起伏和他身上光滑细腻的皮肤。

荼蘼花的香气灌满鼻腔,你抵抗不来他的身体,早在见面当天就使用了他的初夜,之后也用了几次。所以现在还是异香的免疫期。 “景蕊,你说我这里点个痣怎么样?”

“点来看看?” 你们在马车里磨墨,用你头上的簪子沾墨在他眼下点了个痣。 “如何?” 他有些期待地望你,等待你的审視。

你望了眼:“痣对你的臉是瑕疵,擦掉吧。” “不好看嗎” “你在沮丧什么?” “那个叫阿武的男的,不是长了颗漂亮痣嗎?小朱誇他的时候你还点头。”

“所以呢,你接受不了有人誇除你以外的人好看?” “我才没那么小心眼,我是在意你的看法啊,至少在你心里,我想要是最好看的。”

“你之前不是不喜欢别人喜欢你的臉?” “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你喜欢我,就得喜欢我的全部。” “你好麻烦哦。”

“你说我麻烦?”像触发开关一样,他说个不停,“我才不麻烦,我哪里麻烦?我就是这么说而已,你就算觉得别人比我好看我也不会说什么呀!”

“哎!我不麻烦!我母后说我是她最省心的孩子,我姐姐比我麻烦多了,我小舅舅也比我麻烦啊!他吃肉都要问问是什么地方的,你看我,我不是没问过?你笑了,你觉得我说得很有道理?以后不许说我麻烦了,还不快親我一下!”

太子将沧州蝗灾处理得不错,得到了皇帝的嘉奖。但他当场就说了你做的一切,很多主意包括以工代赈,都是你的想法。

皇帝微微沉默,之后也用官方的套詞夸了你一通,赏赐金银珠宝到家里。

你听到的版本是父親的转述,他亦对你离家几月孤身去沧州赈灾感到震驚,想对你说什么,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说出口。

母親因你的出色,在汴京女眷里很是得脸,开始应邀出席一些赏梅会。每日都高高兴兴回家来,无视夫人的身份,她和少女时期没什么不同。 “景蕊是娘的骄傲。”

她给你绣盖头,“以后和殿下相处,万万不要讓自己受了委屈。如果不开心,就回家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