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琢磨了下“半是明媚半是忧伤”的表情。 试着对他忧伤微笑:“我那样对你,情难自禁,算是清白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林师父,我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林师父,你回去吧。” 你背过身往门口的方向走,意料之中听到脚步声,随后被他从背后抱住,藏有香气的头发柔滑刮蹭你的臉侧与耳朵。 “你明白什么?”

“你一点都不明白。” “景蕊,你是不是喜欢我?” 服软了。終于有些惹人憐爱的样子。 你抬手摸他的头:“很重要吗?我不能喜欢你。”

“为何?有过先例的,宣弘年间,张大儒与女徒良缘天成,狄思十五年,庄相与妻年距二十歲” 背书一样。 你想笑,但忍住了。 “我顾虑的不是这个。”

“那你顾虑什么?” “如你所见,我与卫棠的关係。他为了我隐瞒了性别,这些年来不能开口说话。我无法抛弃他,所以最开始,我就不該喜欢你。”

你道:“我娘与我爹之间,你应該有所耳闻。卫棠留在我身边,我们做的事,我娘都知情,她不希望我把自己的心押在一个男人身上。”

“他没错,错的是我。我占用他这些年,他已经失去了谋生的手段,你让我放他自生自灭,我做不到。所以林师父,你” 林彧道:“那就带着。”

尽管他觉得卫棠的存在是沈夫人授意有些离谱。 他認为她纠正的方向错了。 既然觉得自己爱错了人,就该给女儿找个值得托付的夫君,或者干脆留女儿在身边一辈子。

坏男人是一个还是两个根本没区别,都会让人變得倒霉。 “你想带,就带着。” “若我死了,總要有人照他那副蠢样,能照顾好你吗?”

你回身抱他:“林师父不会死。” “成婚后,我也不会再碰除你以外的其他人。不,我该问,你想娶我吗?” “你说呢?”

你盯着他的眼睛,如此定情,終于能名正言顺亲吻。 这个吻堪称端庄,浅贴一下,互相咬了咬嘴唇就分开。 他应是不会,是初吻。

但亲过嘴以后,染雪般不近人情的眼睛变得柔和。 “……” 他欲言又止。 你问:“想说什么?” “他长得不错,你能忍住不碰他吗?” “能啊,你以为我是什么?”

“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徒弟。” “你只教我弹琴,和练了几天的字。” “你学什么我没陪着?” “凑热闹而已。” “说话真难听。” “因为我是你的学生,师父。”

“呵呵。” 要到午饭的时间,林彧还没名分,又不想再以师父之名自居,請辞离开。 “我会处理好一切来迎娶你。” 你点头,又叫他一下。

跑回屋里,把母亲做的那束芙蓉像生花送他。 “这是我娘让我送夫君的,你要好好留着它。” 林彧接在怀里,郑重看了片刻:“我会的。” 流程相似,內容不同。

你望着他离开。 当月,父亲休沐日。林彧携礼前来,父亲惊异,问清来由,愤怒将他赶出府外。 林彧不曾受过这种待遇,但他情愿受辱,不甘罢休。

第二次,礼品册子厚了一倍,父亲依旧震怒抛掷。 “衣冠禽兽!你以为景蕊今年多大?” 母亲道:“已及笄成年,亲上加亲的好事,你气个什么劲呢?”

“敏娘,你也知道是亲上加亲,他们原本是师徒,如今结亲,他当初是抱着怎样的目的收景蕊为徒?”

林彧严肃道:“我在近一年才对景蕊有男女之情。过去清清白白,问心无愧。” 父亲根本不理。 “林大人,趁沈某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之前,带着你的东西离开!” 第三次。

过年了。 天上放着成片的烟花,明灭的彩光中,你望到阁樓下,府门外裹着雪白狐裘的林彧。 他今天也来了,但不被允许进府。 你托臉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