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如果要想,夏简亦觉得十几年后的秦川也大抵会长成如此模样。
院长端着茶来到夏简亦身边,递给他一杯温度适中的热茶。
他看夏简亦盯着中间那张照片,以为他对这人感兴趣,主动为他介绍道:“这是秦风集团的董事长秦震霆,秦先生十分热爱公益,每年都会为我们圣光捐不少钱。”
夏简亦端着杯子,看着杯子里面几根细小的茶叶在水中翻滚几下,然后慢慢沉淀在杯底,他垂着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眼睛,看不清神色,好一会儿才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
等从圣光福利院出来,已经快要下午三点了。
夏简亦本想开车找个清静的地方静一静,理一理思绪,手机忽然震动了两声,夏简亦打开一看,是许言之给他发的微信,提醒他今天下午三点钟约了启光的老板许光启见面。
夏简亦这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眼看时间不多了,他不再在路上磨蹭,开车来到约定的地方,时间刚好三点钟。
夏简亦进到包厢里面,许光启还没到,他在那里等了将近半个小时许光启才姗姗来迟。
这是想一来就给他一个下马威?夏简亦无所谓地笑了笑,可惜他并不吃这套。
许光启穿着得体的黑色西服,步履优雅地走近房间,保养得宜的脸上丝毫看不出真实的年纪,嘴角挂着一丝在夏简亦看来十分虚伪的假笑。
许光启像是忘记了当初他们剑拔弩张的关系和他曾经对夏简亦恶意满满的排斥,他笑着和夏简亦寒暄,像是两个多年未见的朋友一样。
夏简亦却没跟他客套的打算,他站起来抓着许光启的衣领,眼神中充满了攻击性,他厉声质问:“安然是怎么死的?”
许光启脸上一直挂着的笑消失了,已经很少有人敢提着他的领子说话了,混迹商场多年,他早就习惯了保持这些虚假的优雅和得体,内心再愤怒也不会表现出来。
夏简亦这突如其来的粗鲁举动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应对。
不过他很快恢复过来,一把扯下夏简亦抓着他的手,把皱皱巴巴的领子从夏简亦手上救下来,心里刻薄地想,“果然还是那个没家教的野种!”
许光启扯了扯皱巴巴的领子,勉强扯平了些,恢复了些许的从容和得体。
他看着夏简亦,眼神里一闪而过的不屑和鄙夷自以为被他隐藏得很好,“你没看新闻吗?她是自杀的”
“她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自杀?”,夏简亦眼里是藏不住的愤怒。
“你姐姐一直有抑郁症”,许光启说,“曾经我们有一个孩子,但是后来你姐姐因为意外流产了”
说道这里许光启眼里闪过一丝伤痛和懊恼,被夏简亦敏感地捕捉到了,和原本提起安然死亡的虚假悲伤怀念不同,提到孩子时的情绪是真实的。
“从那以后然然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后来她就自杀了。”,许光启说,“你要是不行可以去问警察,他们调查过安然的死因,是死于自杀。”
“你放心,我会好好调查的!”,夏简亦愤然道,“那她的骨灰为什么会在那家简陋的火葬场?难道许总要告诉我你穷得连块墓地都买不起?”
许光启这下眼中确确实实闪过惊讶的神色,似乎对夏简亦竟然查到了安然的骨灰寄存处十分惊讶。
不过他不慌不忙地解释说:“我家的规矩自杀的人不能进我许家的墓地安葬”
这幅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夏简亦又想揍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