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给你们过了病气,姐姐更是心里不安。”
这一番话说得凄楚诚挚,先前对她有气的萧老夫人见她这么为姐妹们的名声着想,又听她在那什么都没有的道观里过苦日子,还病了,心里也有点不忍,语气就软了下来,说道:“你还站在那做什么,还不快点下去换身干净衣裳。”
“是。”姜雨潮依言离开了,离开前将那双胞胎姐妹眼里的不甘看的一清二楚。她们大概是准备把她点出来挤兑一番,想让老太太不喜她,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难堪,结果只说了一句话,什么事都没搞成,脸都憋青了。
姜雨潮心想,两个小瘪犊子,被人宠坏了还没吃过瘪,来啊,你们来几次姐姐送你们吃几次。
她出了两大家子人齐聚的花厅,在外面透气赏景,这个大宅子风景不错,花红柳绿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裙角被泼湿了一点点,她没打算去换衣,在外面走一圈晾晾也就干了。撕逼也要讲究开合之术,戳人痛处,避其锋芒。
她在小池旁边走了一会儿,又有个人从花厅里出来,来人是萧相国的长子萧云歧,也就是萧锦月一母同胞的哥哥,一个和妹妹萧锦月同款的受气包,虽然是萧相国嫡长子,待遇却完全比不上小几岁的弟弟,在整个萧府里,大概也就只有他一个人真正在意萧锦月了。只是他也是个不争不抢良善可欺的,护不住妹妹。
“锦月,你方才说病了,可有好好找良医看过吗?”萧云歧担忧地看着妹妹。
姜雨潮擅长撕逼,却不擅长应付别人的善意,特别是这善意并非给她,而是给原来的萧锦月。她只能简单一点头,“好多了,不严重。”
萧云歧:“你是不是在怪哥哥这些日子没去看你?你住在女观,哥哥不好去那里,也怕影响你。”他说着拿出来一个钱袋:“你一个人住在那清冷地方,花用可还够?哥哥这里有些银子银票”
他自己在府内也没什么月例银子,手上这些大概就是他能拿出来的所有了。姜雨潮没收,“钱够用,这些哥哥留着花。”
她让自己脸上的笑容看上去软和一点,又加了句:“哥哥不用担心我。”
她真是不习惯这种场面,浑身不得劲。
萧云歧端详着她,忽然说:“我觉得,妹妹仿佛有些不一样了。”
姜雨潮听他这么说,眉毛都没动一下,只说:“生死里走了一遭,人都会不一样的。”
萧云歧马上心疼起妹妹,他想起先前妹妹脖子上的淤痕,再次自责起自己这个哥哥的无用。他不敢再提这事,怕惹妹妹伤心,便小心地提起了其他的事,“锦月,你如今一个人住在那明月观里,想是无聊冷清,下回哥哥给你送只小狗去作伴可好?我听说不少内宅女子都爱养些小猫小狗排遣寂寞,你看着这些小东西,或许也能开心点。”
姜雨潮没养过猫猫狗狗,本想拒绝,但萧云歧那担忧的模样又令她犹豫了下,最后说:“好,谢谢哥哥。”反正到时候交给随便哪个奴婢养着就行。
萧云歧见她答应,高兴起来,语气也有点飞扬,“好,哥哥一定给你找只最听话乖巧的狗儿。你知晓玉陵王,哥哥前些日子偶然与他结识,他那里有不少的狗,听说都很聪慧,不知多少人想要呢,哥哥给你求一只来。”他想着送狗,也要给妹妹送最好的。
姜雨潮可有可无一点头。
她从寿宴回去,第二天就有个中年妇人抱着篮子去明月观敲她的院门。
“萧家三姑娘可是在此处?这只奶狗是萧大公子定下送到此处的。”面相和善的妇人抱着竹篮子去见姜雨潮,先给她行了个礼,然后把竹篮放下,掀开盖在上面的布,掏出来只肥墩墩的黄色小奶狗。小奶狗肚子和四只爪子都是白色,肚皮那块也是白色,短短一截小尾巴尖,还有黑葡萄似得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