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无声的怒火。

宁时被同伴们七手八脚地搀扶起来,他那只溃烂发黑的胳膊无力地耷拉着,每一步移动都伴随着粗重的,痛苦的喘息。

第二天,部落中央最大的空地上。

吗喽部落的族人们围坐成一个大圈,气氛却与食物的暖香格格不入,沉闷得如同暴雨前的低气压。

谢首领坐在正北面一块稍高的石头上,旁边是几位脸色凝重,须发皆白的长老。

萨满姝念坐在阴影里,枯瘦的身影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跳动的火光偶尔映亮她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

蛇族的人坐在圈子的另一侧,以长老甲为首,长老丙畏缩地缩在他身后。

打人的蛇人坐在长老甲旁边,眼神依旧带着那种阴冷的倨傲,仿佛河边的冲突从未发生。

祁渊坐在谢星晚的兽夫们中间,位置离蛇族不远不近,金色的竖瞳低垂着,看不出情绪,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意。

突然,一个沙哑粗粝、饱含痛苦和愤怒的声音如同炸雷般撕破了这沉闷的帷幕:“首领!长老!我们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

是宁时。

他猛地从人群中站了起来,魁梧的身躯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他高高举起了自己的右臂那条手臂!

几天过去了,溃烂虽然被巫医尽力控制,不再蔓延流脓,但整条小臂至肘部皮肤皱缩扭曲,狰狞可怖。

肿胀消退了些,却依旧比左臂粗壮一圈,僵硬地弯曲着,显然已落下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