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个人应该是他自己，可是情绪难免会控制着思绪乱想。

他一定要亲口听到一个答案。

“因为”程向宁想了半天，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转头看江以珩，问：“喜欢人需要理由吗？”

这个问题把江以珩问住了。

可是细细思索起来，他对程向宁的喜欢，也是一点点累积的。

等到他发觉的时候，便已经深陷其中。

“可能，不需要。”江以珩轻轻笑了下，“喜欢就是喜欢。”

程向宁似乎困了，又打了个哈欠，「嗯」了一声，拉着江以珩，坐到了一边花园的长椅上。

“我第一次喜欢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程向宁坐下后靠在椅子上开口，“然后搞砸了很多事，我害得他吃了一个放满盐的蛋糕，后来还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到水里了……”

醉酒中的omega把记忆里模模糊糊的东西杂糅了起来，也不管有没有真的发生。

“我好希望他不是因为信息素的吸引，”他沉默了几秒，终于说道，“江哥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江以珩听着程向宁的话，心底一直被压抑的情绪终于翻了天。

他的喜欢像是扎根在内心的树，多年以来早已根深叶茂。现在，终于等到了那个来树底栖息的人。

于是他也像长途奔波的旅人终于抵达终点一般，满心喜悦，连疲惫和尘土都一并抛在脑后。

黑暗之中，似乎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在沸反盈天。

“宁宁，”半晌，江以珩才平复下来心情去回答，“你喜欢的那个人”

“嗯？”程向宁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他也喜欢你。”

“是嘛，”程向宁笑了下，小声道，“那太好了……”

有的人喝醉了会闹，有的人喝醉了只是很安静的睡觉，程向宁成功把两种都占全了。

他说完话之后脑袋一点一点，靠到了江以珩肩上，逐渐没了动静。

江以珩侧过脸去看时，男生精致的五官被罩在迷蒙而静谧的夜色中，柔和的月光在眼下投出长睫的浓影。

他微张着唇，睡得安静。

江以珩当然不可能让人在这儿睡觉，他无奈地勾勾唇角，把程向宁扶了下，让他倚着长椅，自己站起身。

他揽过omega的后背和膝弯，把人抱了起来。

*

江以珩带着程向宁绕小路回的房间，他把人在床上安顿好，打算去关进门时没来得及关的门。

却在门口看到扒着墙的徐泽。

江以珩愣了一下，反手带上了门。

“你干什么？”他压低声音问。

徐泽喝的有点儿多，他头也有些晕，但没有醉，才过来找江以珩。

“我说，”徐泽手撑着墙，也把声音放小了，“你打算再等多久？傻子罗田都能看出来了，小程也喜欢你。”

作为好兄弟，徐泽是不太懂江以珩这一点的。

那么喜欢，为什么要一直等？

江以珩欲言又止，几秒后没说出话。

他还要等吗？

从几年前，他就已经在等了。

初中时候，因为也不在同一个学校，他觉得能远远看着程向宁就很好了。

高中，他们有幸到了同一个班。

但是程向宁对游尚的态度，让他觉得，对方并不喜欢冒昧的打扰。

所以江以珩一直都在等一个恰好的契机。

现在，一切都刚刚好。

甚至超乎他的预期他不动声色的追了那么久的人也给了他坚定的回应。

“江狗你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