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记，又是AO之间的牵扯。

一提到标记，他就会想起他和江以珩之间99.9%的信息素契合度。

如果他没有因为信息素过于契合而变成omega。如果不是因为先前一切的巧合，江以珩会对他这么好吗？

他们甚至可能都不熟悉。

程向宁是个有些执拗的人，更何况是在这种思绪不清的状况下。

这种想法冒了头，便如同施了肥的树一般疯狂开枝散叶，占据全心。

他根本没法往别的思路去想，一心认准了一切都是因为AO之间的信息素吸引。

而现在，他还要因为这种吸引而接受对方的标记。

程向宁第一次这么讨厌自己的omega身份，这么讨厌99.9%的契合度。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他一把推开了江以珩，整个人坐在地上，曲起腿把自己环抱住，缩成小小的一团。

这是个极具防备性和不安感的姿势。

“我不要标记。”他一边悄悄蹭掉因为难受而不断流出的生理性泪水，一边闷闷地小声道。

江以珩被他推开，愣怔了一瞬，接着就听到omega满是委屈的拒绝。

他最近，做错什么了吗？

alpha开始反思自己。

可是几秒内飞速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过了一边，他也没能找出自己的错误。

“宁宁，”江以珩看着程向宁因为发情期得不到缓解的烦躁与痛苦，止不住的心疼，“发情期不能硬抗……”

他话都没说完，就被程向宁怼了回去。

“我不要，不要你的标记，”程向宁一边因为身体内流窜的燥意而呜咽，一边嘴硬，“我不要当omega了……你是因为标记，才标记……”

他的语言都有些混乱，逻辑不通，一般人压根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又是因为什么。

可是alpha却好像从其中明白了一些原因。

他靠近了些。

omega没有抬头，却也没有继续往后退。

程向宁不愿意抬头，江以珩便拉住对方的手，捏了捏那变粉发烫的指尖。

满是暧昧和亲昵。

“宁宁是觉得，”江以珩猜的很准，“我是因为你是omega，需要我的标记，才对你好的是吗？”

程向宁没回话，但是踩在地上光着的脚趾蜷缩了一下，又向里收了收，像是被说中了什么心事。

江以珩看着程向宁，漆黑眉目映照出面前人的身影。

他继续柔声道：“那宁宁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

程向宁埋着头，在江以珩看不到的地方飞快眨了几下眼睛。

他……不觉得。

他一直想说服自己，江以珩是没有别的原因，才对他好的。

可是对方是那么优秀，那么万人追捧的alpha，没有一个恰当的理由，他怎么说服自己。

程向宁一直在沉默，可是信息素里透出的情绪已经由抗拒变成了忧伤。

江以珩知道对程向宁，很多事情要慢慢说，一遍遍说，对方才会相信。

他继续道：“如果宁宁相信我的话，我可以保证，我不是因为AO吸引才这样的。”

对这句话，程向宁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头，脸颊绯红，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

“真的吗？”他问道。

房间里的信息素浓度已经到了要超标的程度了，在那么高的匹配度下，浓郁的omega信息素对alpha而言是一种折磨。

如果是其他定力不足的alpha，可能早早就忍不住强制标记omega了。

江以珩努力保持着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