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一旦表露出自己，就会把对方吓跑。

“我知道了。”江以珩道。

半晌，他又道：“我没有给她联系方式。”

他似乎有些疲倦，平时的温和消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藏在深处的浓重情绪。

江以珩看向程向宁，嗓音有几分低沉：“我对你好，是因为想这样。”

这话说了像是没说一样。

可也确实不是在撒谎，只是他日复一日的心之所向。

程向宁微微张了张唇，轻轻应了一声，没再说别的。

他的思绪有些混乱。再说下去，可能没法表达出他想表达的。

他岔开了话题：“你是连夜赶过来的吗？”

江以珩「嗯」了一声，随即又补上一句：“没关系，我不累。”

“少骗人。”程向宁蹲下在桌子旁，手指虚虚描摹了一下江以珩的眉眼，“都快要有黑眼圈了。”

他的眼神清澈，含着几分担忧，湿润温和。

江以珩在omega认真的注视下，有些愣神，他喉结上下滚了滚。

alpha忽然就不想装了。

他轻轻「嗯」了一声：“其实，确实有点儿累。”

“你不应该过来的，我又没事儿……”程向宁有些着急，“耽误了你的竞赛怎么办？要不你今天上课的时候休息休息。”

他算是个好学生，说出这种劝别人上课睡觉的话，已经有些超出平常了。

“不会耽误竞赛。”江以珩看着程向宁有些焦急的神情，逗弄的心思收了一点儿。

他微微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休息，你可以来陪陪我吗？”

“什……么？”程向宁傻在了原地。

以往到了这种时候，江以珩都会见好就收，但这次不一样。

他看似漫不经心的垂下视线，眼皮的褶皱明晰又锐利，再抬起眸时眼里有着疲惫和平和。

“宁宁不愿意也没关系，”alpha道，“我都可以的。”

程向宁本来就心疼江以珩为了他奔波来去，此刻听到这话没考虑任何圈套，直接就往里钻。

“我没有不愿意！”程向宁顿了顿，声音小了点儿，“要怎么陪啊……”

他的视线看到江以珩桌子旁空着的那张桌子，顿悟了。

“那我自习课的时候去找你坐好不好？”程向宁问道。

江以珩没想到他能这么爽快的答应，惊讶了一瞬，随即眉眼舒展的愉悦了些。

“好。”

*

这天白天的课，江以珩趴在桌子上打盹，中途被老刘叫出去了一趟，不知道他怎么解释的，回来之后老师再没管过。

徐泽也趁着课间过来问过，但是也不知道江以珩说了什么，这人走的时候表情像是牙酸。

一天也再没靠近过。

晚自习的时候，程向宁抱着几本书，乖乖坐到了江以珩座位旁边。

alpha似乎养精蓄锐够了，看起来完全没有了早上的那种倦怠感。

一中有着不同于大多数中学的教育方式，其中一条就是给学生充足的吃饭时间。

从下午放学到晚自习的晚饭空足足有一个小时。

程向宁带着书和习题过去时，距离上课还有将近半个小时。

江以珩在垂眸翻着竞赛书，感受到他过来，侧了侧脸，轻笑一下。

似乎对于alpha来讲，这是一件很让人愉悦的事儿。

“……”程向宁有些脸热，没好意思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翻开书。

他翻开的正好是本物理习题。

没看几页，入目的就全是一片红色错号和订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