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的眼瞳中映着柔和又灵动的光，也许是因为哭过，还带有一层水色。

“不忙。”江以珩喉结动了动，答道。

“我之前一直忘了把衣服还给你了，我想你可能需要……如果方便的话，我现在去拿给你？”

程向宁说话语速不急，却也不慢，清澈温软的嗓音听着让人很是舒服。

只是现在还带了丝轻轻浅浅的鼻音，尾音微微上扬，倒像是在撒娇。

“好。”江以珩道。

他原本就没有什么事。

况且，就算是有什么事，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待在一起，那些事也便没有那么重要了。

程向宁带着江以珩走到了男O宿舍楼下，他怕江以珩着急，三步并作两步地上楼梯，接着取下已经洗过叠好的衣服，很快下了楼。

动作有些急，他把衣服交给江以珩的时候，甚至都在微喘。

“这么急干什么。”江以珩道，“我说过，不着急的。”

“我就是想着快点儿给你……”程向宁解释。

他说完这句话才忽然意识到。虽然只有几次的接触，总共话也没说过几句，他和江以珩的关系已经比先前近了很多了。

现在的相处，也不会尴尬。

还能像朋友一样……

“嗯，我知道，”江以珩温柔的嗓音打断了程向宁的思绪，他顿了一下接着道，“主要是怕你着急，磕到受伤。”

程向宁愣了一下，「喔」了一声。

两人陷入了沉默。

江以珩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把程向宁交给他的校服外套搭在了胳膊上。衣服带着一丝淡淡的洗衣液香气。

和着alpha的几缕信息素在无风的夜里传开。

程向宁原本因为不知道如何接话而有些不知所措，几秒后鼻间却闻到了淡香。

不是洗衣液的淡香，而是冷冷的木香，像是雪后的杉木气息在冷风中逸散。

神奇般的让他的心情都平和安静了许多。

程向宁不由得回忆了一下周围的花木，也没有想起有什么树木是能散发出这么沁人又高傲的香气的。

下一刻，他忽然意识到，这是江以珩的信息素。

alpha在用他的方式，散发信息素，安抚有些失落的omega。

第十三章 熟一点

99.9%的信息素契合度果然不是说说而已。被alpha刻意变得温柔的淡淡信息素包裹着，程向宁感觉整个人连呼吸都舒服了不少。

他刚从beta分化为omega，不懂一个alpha用信息素安抚omega的具体意义，只以为是朋友间的安慰。

只不过从言语换成了信息素的安慰。

他心里软了一阵。

委屈却忽然翻了上来。

一个还不算很熟悉的朋友都会这么柔和的安慰他。可他的亲生父母却不管不顾的因为第二性别把他抛弃。

这是个难以释怀的芥蒂。

omega眼眶又有些湿润了，但他没有再次哭出来。

契合度加上过近的距离，江以珩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变化。

程向宁现在，很低落。

“抱歉，”江以珩低声道，“我对信息素的控制不太好，让你不舒服了吗？”

程向宁闻言连忙摇头。

“没有……”他道，“我只是想到了别的事儿。”

被打断了一下，那种难过的感觉也消退一点。

冷冽的木香信息素缓缓从周围包裹过来，给予omega最大程度上的精神抚慰。

程向宁晕晕乎乎，忽然发现，江以珩在跟他说话时，很多时候是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