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向宁手按在了玻璃上，凑近了些，想看的更清晰。

窗外的世界是冰冷的，他鼻息间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结了一层水雾，模糊了视线。

身后传来脚步声，程向宁笑着回过头，招呼江以珩过来。

“下雪了，”他指着窗外道，“要出去吗？”

其实等到攒了一定厚度的雪再出去也不错，可是他不想等了。

而且，雪不一定会一直下。

“你想吗？”江以珩指尖碰上那块还没消掉的水雾，停顿几秒后画出一个流畅的心形，“听你的。”

程向宁眨眨眼睛，点了点头。

这天比往常更冷，江以珩怕程向宁感冒，出门时给他穿上厚厚的羽绒服还不够，又加了一层围巾。

他们只需要在零点之前赶回来吃饺子。所以时间很充裕，索性只是在路上慢慢走。

街道上没有风，雪安静地落下来，沾到衣服上挂一会儿，随即消融。

程向宁走一阵跑一阵，跑远了就站在原地回头，看着江以珩一步一步走过来，眼里的笑意纯粹又明媚。

走过一段路之后，就到了大街上。

靠近别墅区的沿街商铺少，偶尔有的也早就关了店，都忙着早早回家团聚过年。

比平时冷清，却并不显萧索。

沿这条路走了很久才到拐角，雪下的越来越大，程向宁的眼睫发梢都是细碎的雪花和融开的水珠。

他伸手抹了一下，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下一秒，外套上的帽子就被扯了上来。

“小心感冒。”江以珩帮他整整帽沿，“生病了怎么办？”

路灯暖黄，映在眼底一片柔和。

程向宁听见自己明晃晃的喧嚣心跳，他嗓间轻轻「嗯」了一声，在再启程时靠得离江以珩更近了些。

还伸手去牵对方。

和先前的每一次一样，害羞了会躲。但是却是往自己alpha那里躲，像是不知道这样会让罪魁祸首心更痒。

在这个时候外出散步的除了情侣就是小孩子，程向宁跟着江以珩走到下一个街角，看到几个小孩子聚在一起玩烟花。

并不是那种大号的烟花，而是类似于仙女棒的手持烟花。

看到二人走近时，一个小女孩竟然抱着一捧仙女棒过来了。

她像是经验很丰富，所以第一句就对着江以珩开口：“哥哥，你要买烟花吗？好多alpha都给自己的omega买的。买烟花还送打火机。”

还没等江以珩回话，程向宁就笑了，他蹲下身问道：“你怎么还在卖烟花呀，晚饭吃过了吗？”

“我爸爸妈妈说我卖完再回家，”小女孩乖乖回答，“晚饭吃过了。”

程向宁不清楚对方是什么状况。可是大雪天一个小女孩站在这里卖烟花实在是不太容易。

这条路上本就人不多，路边的其他几个孩子估计是路过，也不可能把所有的烟花都买掉，这个小女孩如果真要等卖掉所有烟花，可能得站好几个小时。

“哥哥能全买下来吗？”程向宁问道。

小女孩显然愣了，毕竟她手上的仙女棒有几百根，一下子全卖掉，她就可以回家了。

“也……也可以，”小女孩踌躇着道，“但是我怕哥哥买多了，玩不完就会浪费。”

“我分给其他小朋友，可以吗？”程向宁按照她带的售卖板上的价格付了钱，拿走了所有仙女棒。

然后出人意料地分给了在旁边玩的那几个小朋友，还均分给了小女孩一份。

那几个小孩看起来受宠若惊。直到程向宁对他们说了一声「新年快乐」之后才叫着「谢谢哥哥」，跑开去玩。

小女孩拽拽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