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对，江哥？”omega轻声问。

江以珩似乎有点愣怔，几秒后「嗯」了一声。

“在市中心的地方堵了，”他低缓地补充道，“这个时间出门的人挺多的。”

这些话很普通，却像家常的分享。

江以珩在那次事故之后就不会再说这些小事了，时隔许久江母才得以再次和江以珩这样交流。

虽然并不亲密，可是，比原先的冷冰冰要好很多。

她什么都懂，感激地看了程向宁一眼，却没有特地说什么。

“我只顾着聊天，”江母缓缓松开程向宁的手，快速眨了几下眼睛才抬起眸看两人，说话对象自动换成了江以珩，“都忘了请你们进来，你爸还在客厅等你们呢。”

“这就过去。”江以珩从鞋柜里拿了换的拖鞋，又递给程向宁，轻声道。

原本见到江母放松下来的程向宁又开始忐忑。

他换好鞋，步伐有些慢，走到了客厅那里。

程向宁并不知道江父是公司老板级别的人，只看到对方似乎很忙，除夕都在翻着笔记本审阅文件。

他一时不敢打扰。

直到几秒后江父看到余光里的人影，看了程向宁一眼，然后问道：“怎么不坐下？”

语气倒是很和善。

“伯……伯父除夕快乐。”程向宁诚挚道，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一旁的小沙发上。

江父「嗯」了一声，手上还在敲键盘。

江以珩刚刚去放东西，现在才过来，看到程向宁谨慎的样子，就知道对方感到不适应了。

因为江母的事情，江父和江以珩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江父爱护自己的omega。所以就算伤人的是自己的亲儿子，就算一切只是个意外，还是不免在心里埋怨。

在江以珩的眼里，一切就是这样的。

他父亲还没有原谅他。

江以珩想把人带走，坐在了程向宁身边，轻声问：“去楼上？”

“我先不……”程向宁摇摇头，“这样不礼貌。”

“他不在意这些。”江以珩没看江父，手指交叠放在膝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向宁注意到从江以珩坐过来时，江父翻文件的动作就停了，还看了江以珩好几眼。

“江哥。”他忽然轻声说道，“你和伯父……”

江以珩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无奈道：“一直这样。”

“可是今天过年，”程向宁撒娇一般抓住江以珩的指尖，“可以和伯父问声好吗？”

江以珩不知道怎么说。

他跟江父时常隔几个周才见一面，有时候甚至成月的不见面，对方对他的态度也是不冷不淡。

他知道对方根本不在乎他的那声问好，甚至会感到厌烦。

可是程向宁是好意。

半晌，江以珩轻轻点了点头。

他握住程向宁的指尖，带着人站了起来，绕过沙发往上楼的楼梯走去。

程向宁眼看着要走远了，刚打算提醒江以珩，对方却停下了脚步。

“除夕快乐，”alpha低声道，“爸。”

江父没有回话。

江以珩有几分落寞，又像是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迈开步子上了楼。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江父在楼下半晌后才像是不可置信一般地回了回头，看着空荡荡的楼梯。

江母走过来：“刚刚小珩是不是跟你说话了？”

“对。”

“你说什么了？”

江父摇了摇头。

江母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一边说想跟他缓和一下，一边整天当锯嘴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