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显蔫了。

江以珩看着耷拉着眉眼的程向宁，失笑：“想什么呢。”

他温声道：“你没事，医生只是告诉我，别太着急跟你有亲密行为。”

“就，就这样吗？”程向宁不太相信。

“嗯，”江以珩笃定道，“可能大家对alpha的自制力都没信心。”

他说的很自然，就好像刚刚医生真的只是叮嘱了几句无足轻重的话一样。

程向宁稍稍放下了些心。

医院的检查需要空腹，他早上没吃东西，现在饿得很，江以珩没说什么别的，直接带着他去吃饭。

周末的假期已经因为高三的紧张而缩减了，周六当天晚自习所有人就要回学校。

九月份的天已经开始短了，去上晚自习的时候，天已经昏暗下来了。

程向宁和江以珩是从学校侧门下出租车的，他们在一起待了小半天，然后一块掐时间回的学校。

侧门到教学楼有一条小路可走，没修路灯，旁边有小树林。那条小路是学校著名的情侣幽会地和教导主任抓人地。

程向宁本来想走一旁的大路，却被江以珩轻轻抓住了手腕。

“走这边。”江以珩说。

不明不暗的天光总是显得很暧昧，程向宁看着alpha的黑眸，心跳重重跳了几下。

“不会被逮到吗？”他一边问一边还是乖乖跟着江以珩走进了小路。

一中虽然没有别的学校那么严，但是早恋还是会抓的。毕竟青春期的alpha和omega谈恋爱，太容易出事了。

可是他跟江以珩都已经成年了，不算早恋了。

程向宁一边想一边往小路里越走越深，江以珩抓着他手腕的手逐渐往下，变成了牵手。

程向宁忽然就明白了对方带他走这里的原因。

在学校要藏着掖着，不敢太过张扬，两人平时走在一起都是隔着一小段距离的。

只有到了这种地方，才能亲昵一些。

程向宁晃晃他们相牵的手，离江以珩更近了些。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却舒适得很。

小路前边还有人影在晃荡，看起来是个男alpha和女omega，程向宁还没有看清到底是不是，忽然前边的岔路有一道手电筒的光闪过。

江以珩一下子拉着程向宁，闪进了一边的树林里。

没过两秒就听见前方传来教导主任的大喊：“前边那俩牵手的！你俩站住别跑！班级姓名报上来！”

还有一声「我靠」和匆忙沉重的脚步声，听起来像是在逃命。

这是有埋伏？

程向宁被惊的心跳都加速了，他从树后面探头看了看外边，确定没有看到他们之后回过头，看了江以珩一眼，忽然就笑了出来。

“刚才吓死我了，”程向宁说，“我以为这个时间不会有老师的……多亏你反应快。”

“哪个时间都有教导主任，”江以珩笑道，“我也是幸运才反应过来。”

“还好没被抓到。”程向宁松了口气，靠在树边。

江以珩捏捏他的耳垂，半晌忽然问道：“如果被抓到了呢？”

“抓到不是要叫班主任吗？”程向宁回忆了一下之前听说的，“是不是还要被强制分手……”

他看着江以珩，很快又补充道：“就算被抓到，我也不会跟你分手的。”

之前已经让对方惶恐过一次了，所以要给足安全感。程向宁的神情很认真。

但这副样子太软太乖，没有人会不想欺负他。

alpha用来标记的尖齿痒了痒，「嗯」了一声，原本抚过耳垂的手抬起了omega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