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么担心，又为什么要走？

况且，抽取信息素对omega来说是一件无比痛苦的事情。

这么多信息素……那人得疼了多久。

江以珩感觉有那么一瞬间心窒到呼吸都是困难的，他收紧了手，又怕攥坏了瓶子。

几个月之前，他还只是在背后默默关注喜欢的omega。但一切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一步，食髓知味的男生怎么会心甘情愿放开手。

没有程向宁，他会疯的。

他现在，就已经快要疯了。

*

程向宁搭的航班在凌晨落在了Y国的城市。

他在飞机上本想睡一觉，可惦念的太多，一宿他都没有合眼。

飞机落地后，程向宁拖着疲惫的身体和紧绷到快要断掉的精神，带着行李跟着程父到了住处。

城街里此刻下着小雨，天气比华国S市低很多，程向宁没有带伞，他扯上了外套的帽子。

身子有一阵阵的发冷，脸却是烫的，身上还乏力，他怀疑自己已经发烧了。

Y国的城市建筑都是浓厚的欧式风格。尤其是这座适合疗养的城市，走在街上像是在城堡外的道路上散步，可omega此刻没有一点享受美景的心情。

他脚步匆匆，跟上程父的步伐。

程父当时和程母是来这里疗养，房子的不远处就有家疗养院，道路上种满了花，街区的整体感觉迟缓，却不乏温馨。

这本应该是一个溢满花香的地方，就算下雨。在心情美好的人眼里，应该也是浪漫。

路边有家早早营业的咖啡厅，一个金发的年轻男服务员从屋内出来，看见程向宁和程父，竟然用蹩脚的中文开了口招呼人。

“先生，”这服务员虽然叫的明显是程父，眼神却看向程向宁，“早上好，您们想来一杯咖啡吗？”

“不，谢谢。”程父应付道。

“那……”

“我也不需要。”程向宁回答。

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有些干哑。

服务员被他们拒绝了，视线却还是没有离开程向宁。

漂亮的omega无论在哪里都会遭人关注。尤其这个金发服务员还是个男alpha。

程向宁并不知道对方是alpha，只觉得对方的关注让他很不舒服。

他又拉低了自己的帽子，加快步伐离开了店周围。

如果……如果江以珩在就好了。

程向宁的脆弱在到达异国他乡后忽然爆发了出来，尽管他才刚刚离开了不到一天。

可是他已经走了，删除了对方的联系方式，还下了决心，说了那么难听的话。

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去贪恋江以珩的好了。

程向宁脚步慢了下来，难掩的难过从心底蔓延至全身，直到把他淹没。

直到程父催促了他一声，他才缓过神，再一次跟了上去。

“宁宁，”在他过去后，程父似乎想要叹息，继续道，“我知道你在华国那么多年，肯定有割舍不下的事情……但是现在你已经来了这里，也要学会一点点走出来。”

走不出来的感受有多痛苦，程父比谁都清楚，这样说是为了程向宁好。

他的话也确实没错，从来都是无情的人更好过。

又步行几分钟，他们到了住所前。房子是各家独栋的，门前有个花园，一共有两层。

这是这座城市的特色。

完全不同于华国的特色。

程父把程向宁的行李搬上了二楼，把给他清扫好的房间展示给他看。

“过几天我会帮你联系学校。”程父道。

程向宁不知听进去没有，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