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一叠打草纸，对着课本，从最简单的考点开始讲了起来。

程向宁努力把思绪集中在江以珩讲的内容上，但效果并不好。

每听一段时间，他就忍不住想刚刚看到的那些药，脑子里不断地猜测各种可能。

这些药的作用是什么？

江以珩到底有什么问题？

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过的吗？

这些问题一想就能想很久，而且每次都是要江以珩叫他一声，他才能把注意力拉回课本上。

就这样边听边走神，半个上午过去了，他也没听进去一点儿。

江以珩看出他的状态不好，中间休息时候，端过来一杯温水：“今天上午要不要先到这儿？”

程向宁支支吾吾：“抱歉，我刚刚……状态不好。”

即使是现在，他还在想江以珩的信息素病症。

在他们刚认识不久时，对方就告诉他，可以问。

程向宁已经纠结了很久了，此刻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江哥，你那些针筒和药，是跟你的信息素病症有关吗？你……一直在用药吗？还有”

关心则乱。

他想问的问题太多了，此刻堆在嘴边没个先后。

“我可以知道吗？”他最后小声问。

omega不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有多着急，皱着眉头，满脸担心。

江以珩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他先前告诉过程向宁，他什么都会告诉对方，是因为不想有任何隐瞒。

可是如今，他却多了一份犹豫。

没有哪个alpha想在喜欢的omega面前暴露出自己的缺陷和不完美。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宁宁，我其实并不是他们眼中那么完美的人。”

程向宁忍不住道：“本来就没有人是完美的！”

江以珩似乎愣了一瞬，然后轻轻笑了下。

“嗯，你想听，我就都告诉你。”

他一点点把跟病症直接挂钩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从他每个月都要打药，到药的作用是把所有的信息素都控制起来，再到如果控制不好，信息素会失控。

其实故事也没有多长，几分钟就能解释完，程向宁却听得心口酸胀。

原来这个很多人羡慕的特性，给江以珩带来了这么多痛苦。

原来有那么多事儿，对方都在默默承受，而且一点儿都没有表露。

omega对于情感再顿感，此时也不由得泛起了心疼。

江以珩说完的时候，程向宁抬眸看向他，眼底是澄澈的透亮，和明显的难过。

“江哥，打针的时候……”他嗓音里的情绪低落下来，“你会疼吗？”

“不会。”江以珩柔声答道。

他没忍住，抬手揉了揉omega毛绒绒的发顶，安慰道：“别担心，幸好我有你，现在已经不用再打针了。”

程向宁还是抿着唇，难以高兴起来。

江以珩心底软了一块，他想办法用别的事情转移走对方的注意力：“宁宁想吃东西吗？我去给你拿点儿零食。”

程向宁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缓缓点头。

于是江以珩拉开椅子起身，准备出房门。

可他走出去没两步，却被叫住了。

程向宁站起身，走了过去，低着头问道：“我能……抱你一下吗？”

他这并不是询问，因为江以珩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便伸手轻轻抱住了江以珩，整个人埋进了对方怀里。

有一丝omega信息素不可控制地逸散出来，程向宁轻缓地深呼吸了一下，感受到后背有胳膊环上来。

程向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