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一声,不就是要挟么,谁不会。
他走近了些,先是安抚地看了宁真一眼,继而犀利的目光盯着李长远,吐出一句分外暧昧不清的话:“是啊,真哥儿,你跟我们大哥说说,昨夜我伺候得你爽快么?”
这话一出,不只是李长远,连宁真都吓了一跳。
李长远瞬间沉着脸看向宁真,声音如毒蛇般阴毒:“你跟你小叔子偷情了?”
宁真白着脸还未说什么,李铮便走过来挡在他身前,一手护着他,一边慢悠悠说道:“大哥此言差矣,我与宁真是正经拜过天地的,拜堂、成亲、洞房,一个步骤不落全做完了。在上天眼里,我俩是明媒正娶,宁真合该是我的媳妇儿。”
他微微一笑:“你不知道罢,洞房那夜,你还昏着,我跟他就在那边的小床上……”
话音未落,李长远抄起一旁的东西砸过去,勃然大怒道:“他是爹娘给我娶的媳妇!”
“你俩是叔嫂!”
不知礼义廉耻的,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那见不得人的事,李长远额边青筋贲张,他定要去族里告发他们!一个不忠一个背德,该沉塘的沉塘,该烧死的烧死,谁都别想活!
“爹娘?”李铮搂着宁真躲开飞来的话本子,继而哂笑:“他们还未将欠条的事告知与你?”
李长远原本恶狠狠瞪着搂搂抱抱的俩人,猛然听见欠条二字,愣了一瞬:“什么?”
李铮直视李长远近乎残忍的一字一句道:“冲喜用的钱啊,礼金三十两,给媒婆的十两,散碎花用五两。娘没钱,跑来以你的名义向我借了这四十五两。
“名是爹替你签的,指印是娘按着你的手盖的。欠条我这一份,族长和娘那各存一份。怎么,娘没给你看过?”
李长远脑子混乱得已经不知道该思考哪件事了。
他媳妇跟小叔子从嫁过来便开始偷情,他爹娘瞒着他向李铮借了四十五两银子,签他的名盖他的手印,欠条还一式三份……
天知道他代写一封书信才不过得一百五十文。家里的钱都给他抓药看病了,就算加上他爹每月六钱的工钱,那也远远不够。
李铮又道:“我记得大哥给人写信一封才一百多文吧,这样,给你加成两百文。四十五两差不多写两千多封,我看以往你帮村里人写的信也不多,那就按一个月五封。这样算下来你得写……嚯,三十多年啊大哥。”
他神情似笑非笑,眸子里俱是嘲弄:“大哥自己觉着,你这身子骨能活到那个岁数么?”
这天杀的是在咒他早亡?!
“你你……你……”李长远气得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李铮再给他加把火,反问道:“连宁真的礼金都是我出的,大哥还认为他是你媳妇儿?不免折辱你弟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