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为自己辩解,一边护着那些吃食。

渊儿言辞义正地说这些是他的父亲赏赐的,那些仆妇们笑的猖狂而讥讽。

“你把这些下人都不要的破烂,说是王爷的赏赐?”

“你当我们都是三岁小孩吗?”

“就算是王爷穿烂的破袜子,都是用金线缝的,一条拿出去都能卖五十两银子,五十两银子……够买一屋子这种破烂了!”

“你娘是个贱人,贱人生的自然是贱种,爬床的贱婢罢了,还敢在咱们院里装主子,打量我们都瞎了眼不成!”

“蔬果是偷来的,这院子里的东西想必来路也不干净。”

“都给这对贱人砸了!”

……

那一晚的打砸,一直折腾到深夜。

满院狼藉。

渊儿被断裂的扫帚抽中脑袋,当场昏厥。

半夜醒来时,抓着她的袖子,期待地问她。

“娘,您不是说这些东西,都是父王准备的吗?”

“娘,她们一定在骗我对不对……”

云清絮抱着他小小的身体,心痛地几欲窒息。

那些仆妇们纵然千错万错,却有一句话不错。

摄政王那样的富贵权势,随便手指头缝里漏出一点,便足以让人衣食无虞了。

怎可能给些这样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不过是……骗他的话,哄他开心罢了。

……

借着酒意,云清絮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

到最后,歪在玄翼怀中,沉沉睡去。

玄翼手指抚过她的眉眼,想到她刚才说着那些话中的哀戚和绝望,心疼的欲要窒息。

在另一个时空,他究竟对她做过多少恶事,让她郁结于心,无法宽释。

第160章 风雨欲来

马车久久未动。

侯在外的赵管家,实在受不住冷,小心翼翼地问道。

“王爷,咱们是直接回王府,还是将云姑娘送回去?”

马车内。

玄翼取过一旁的丝帕,指尖轻柔,帮云清絮擦拭着刚才被酒水濡

湿的脖颈。

怀中之人已睡着了。

呼吸清浅,紧皱的眉头散开,身体也软下来。

香玉在怀。

指尖摩挲过那白

皙的肌肤时,心尖都忍不住颤动。

密密麻麻的爱意和眷恋,沿着他的指尖,在他骨血中缠

绵。

贪念一闪而过。

他想带她回府。

可他没那个资格。

更何况,这座王府前世囚禁了她一生,噩梦之地,囚牢之所,今生,她肯定也不愿再踏进来了。

“回云府吧。”

玄翼淡声吩咐。

“留两队人在长春侯府,等玉老夫人发丧之后,将长春侯府的众人离京。”

“玉老夫人临死前既求了本王,本王也不可置侯府于不顾。”

“这侯府里虽一群蠢货,不值一提不堪为伍,可玉老夫人倒是个妙人。”

“濒死之时断臂求生,也算拿得起放得下……”

后面的话,渐渐息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