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还好生生地坐在他面前,别说是一条腿了,便是搭进去半条命也值了。
云清絮看他这样固执,不禁有些无语。
从前她对他知之甚少,不敢做出评价,如今相处久了才发现,玄翼此人嘴皮子比骨头硬,极好面子,哪怕天塌在他面前,他也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一句从哪边开始塌的。
没好气地道,“你腿受伤了跟我没什么关系,可这车厢里全都是血腥味,总不能顶着这味道,一路上京吧。”
“天也快黑了,荒郊野岭的,别招来什么野兽。”
玄翼嗤笑一声,“莫说是这大雪天了,丛林野兽难觅,就算野兽敢靠近,本王这几千私军在,它们也只是一顿晚餐罢了,本王在南疆的时候,别说是野兽了,就是毒虫毒蛇之属……”
正要吹嘘时,迎着云清絮那直直望着他的视线,再也说不下去了。
那双眸子黑白分明,澄净如秋水。
从前的云清絮,在玄翼面前,要么是伏跪着仰望,要么是眼神落在别处,从未这样与他坐在这么近的距离,平等的对视。
她像是什么都明白一般,又什么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