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己的权势和欲,望,压制幼主,成为隐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骂名满身。”

“你改革新政,不仅得罪了各路权贵,还得罪全天下的乡绅,为了发泄对您的怨气和怒气,各地都做出了形形色,色的顺口溜,让儿童传唱。”

“什么邪王乱政……什么天降恶霸……”

“您的名声,在江南好用极了。”

“但凡提起您,夜里哭闹的孩童都会止住哭声,怕您过去将他一口给吞了……”

林从鹤越说越乐,到最后,抚掌大笑起来。

“摄政王,林某虽未入官庭,但却走过无数人间,您这般骂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云兄与云姑娘皆是从民间而来,

您觉得,云兄会把云姑娘嫁给您这种声名狼藉之辈吗?”

林从鹤看向云清川,眸中带着怂恿。

他知道,云兄并不喜欢这位摄政王。

云清川不负所望的,用那灌满冷意的眸光,逼视玄翼。

“王爷,您的心思,云某略知一二。”

“可父母既逝,长兄如父,絮儿的婚事,若云某不点头,絮儿绝不会嫁。”

“今日索性把话跟您挑明了。”

“您要云某的命,云某奉上便是,但要絮儿的一生,云某就是将絮儿勒死在房中,都不会让她入宫门王府半步。”

这样的话,似曾相识。

玄翼似乎回到了那个前世的梦中,梦里,絮儿带着他们的孩子,在后院点火自,焚后的第三年,得到消息的云清川回京了。

梦中的云清川,猩红着眼,说出那上穷碧落下黄泉的诅咒。

“玄翼,早知舍妹会被你残害至此,当初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絮儿进你这摄政王府!”

“我用我生生世世的慧命起誓,哪怕永生永世成为畜生不再为人,也要断了你跟絮儿的姻缘情仇,让你们往后十世都形同陌路,再无任何瓜葛!”

那诅咒,如惊雷一般,劈在玄翼的心头。

他猛地起身,眼底是从未出现过的迷茫和慌乱。

不。

不……

那只是一个梦。

玄翼强压住心头的痛意,可一开口,竟有心头血顺着唇角涌出。

他唇间染血,灼灼艳秾,惨然一笑。

“云兄……你误会了。”

“本王,绝不会强迫云姑娘,更不会逼他嫁给本王。”

“她若不嫁人,本王为她求封号求诰命,护她一世安稳。”

“她若想嫁人,即便那人不是本王,本王也会万金作礼,以友人之名,送她半城嫁妆。”

言尽于此,玄翼只觉心痛如绞,不欲再留,抬步离开。

只是到廊下时,发现了站在外面,手拿着一双褐色新鞋的云清絮。

云清絮看他的眼神,复杂至极。

她实在想不到,玄翼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样的承诺。

两世来,虽然玄翼权柄威赫,杀人如麻。

但众所周知,此人最重承诺。

但有诺,必践行。

他竟然说出了他护她一生这种话……这不是他。

难不成……他也重生了?

不不不。

云清絮很快又打消这个想法,眼底滑过自嘲之色。

若玄翼也重生,只会早早地将她掐死,省的她在王府的后院恶心他。

若玄翼重生,更会马不停蹄地冲到长春侯府,将前世的挚爱林婉如,取回侯府,给她一世荣华。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隐隐地,跟沁柔公主站在了对立面。

乌云将日光遮挡,一缕飞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