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记忆翻涌上来。那一点始终不散的违和,终于迟而又迟地悄然露头。

在他险些掉下去的时候,有手臂从后背拦他,力道极强,硬生生刹住邵千山扑他的去势。

宋季良不可能出现在他身后,他身后是无路可退的空洞,是黑漆漆的深渊。

商南淮愣了半天,拉过沈灼野的胳膊,把掌心罩在那地方,慢慢揉了揉:“……还疼?”

沈灼野不知他在问什么,黑眼睛慢慢张开,看了他一会儿,就又闭上。

商南淮抱着暖不起来的人,头脑转不动,胸口像是被什么剖开,拿出心肺随意翻检,奇异的没半点知觉。

“沈灼野。”商南淮低声说,“你不跟我回去,是不是因为……”

他没把剩下的话说出来,伤痕累累的小豹子瘦得衣服都打晃,累到无声无息睡着以后,身体就不自觉地蜷起来,滑落的额头枕在他胸口。

商南淮拿过条毯子,把熟睡的身影裹住,听见发动机的轰鸣声这声音不是车的,是飞机,这说明梦差不多该醒了。

沈灼野挑的这个地方实在不算近。

商南淮摘下眼罩耳塞,把毯子放进相邻的空座位,打开遮光板朝外看,飞机已经开始降落。

来的地方秋风萧瑟,初冬的寒意已经悄然降临,这里倒是还绿盈盈一片,像是春天不会结束,草木没有枯荣。

商南淮这一路都赶得火烧火燎,什么都没带就直奔机场,连行李都没费力气安检托运,幸好护照签证都有工作室常年续着,不然过海关说不定要费大周章。

可真到了地方,站在温暖明亮的阳光底下,那种茫然却毫无预兆地到达顶峰。

助理换了外汇,气喘吁吁赶过来:“商老师……”

“我去附近绕绕,看看景。”商南淮给他留了些钱,剩下的接过来,“不用急着找我。”

助理愣了愣,有些无法理解,商南淮扔下还在录制的节目,大费周章赶过来,难道就是为了看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