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燕灵芊把钟氏带进了宫,让白桑榆和她见上了面。

白桑榆看钟氏扶着腰,一副孕味十足的样子,气得面红耳赤,忍不住奚落:“娘真是好生糊涂,怎么能嫁给一个奴才,还、还给他生孩子,这日后让其他妃嫔怎么看我,尽是笑话我了!”

白桑榆看着钟氏那显怀的肚子,都觉得羞耻,没脸面再说下去。

“瞧你这孩子,还是这么急躁,都进宫这么久还学不会稳重,这怎么能行。”钟氏嗔她一眼,扶着丫鬟的手坐在垫着软垫的椅子上。

比起白桑榆的气急败坏,她要从容许多,眉眼间和之前一样,还是一副精明的样子。

白桑榆本来就气,没想到钟氏还反过来教训她,这让她更恼怒,连搭理钟氏的心情都没有了。

钟氏喝了一口刚上的茶水,没咽下去就吐了出来,“你都是妃嫔了,怎么还喝这么差的茶水。”

看她都嫌弃上自己这里的茶水了,白桑榆更是没好气道:“我是妃嫔没错,但也不是妃子,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能喝得上多好的茶水,难道娘在宫外喝的茶水就是好的了,嫁给一个奴才,他能买多好的茶叶给你喝。”

看白桑榆说话含枪夹棒,钟氏无奈道:“你这孩子,眼光就是浅,脑子也不会转弯,要是聪明点,现在也不至于还是个贵人了。”

被钟氏揭了伤疤,白桑榆委屈地想要落泪:“娘怎么能这么说我”

“好了好了,”钟氏握住她的手打断了她的话,和蔼道:“娘可不是要贬低你,只是让你长些心眼罢了,娘也知道你心里在介意什么,你都能考虑到的事情,娘怎会又考虑不到,娘的心眼可是比你多。”

似乎听出她话里有话,白桑榆侧目:“娘什么意思,您是说您还有其他打算?”

钟氏看着自己的肚子,眼里闪着得意和精光,“你当娘真糊涂啊,给一个奴才生孩子。”

这厢,在金涟湖旁的亭台里,正坐着谢晚柠和江氏。

如今已是八月底,天气凉爽了许多,湖里是开败的荷花,只剩下残花败叶。

今日江氏也进宫了,是谢晚柠召她来的,陪自己说说话。

谢晚柠没有母亲,也只有把江氏当成自己的母亲,偶尔进宫来陪陪她。

主要是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产了,谢晚柠这是第一次生孩子没有经验,心里总觉得没安全感,有江氏在身边会踏实一些。

江氏也看出谢晚柠的顾忌和担忧,宽慰道:“女人都是这样,生孩子都会担忧和害怕,柠柠放宽心就是了,有皇上和莲姑在,会照顾好你的。”

谢晚柠笑言:“第一次做母亲,确实是还没适应。”

“等孩子出生了,你就知道他们有多讨人喜欢了,可谓是我们做母亲的心头肉。”

江氏和谢晚柠说话间,一回眸就看见两道身影朝这边走来了,“那两位是?”

她一时也没看清是谁。

谢晚柠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一眼就认出了白桑榆,但旁边那位也没看清。

等慢慢走进了,她才看清是谁,讶异着哂笑一声:“竟然是钟氏。”

也不怪她认不出来,如今的钟氏怀着身孕,神态举止和之前都有着变化。

“这女人怎么来宫里了。”江氏沉着脸,对钟氏极其不待见。

谢晚柠也不知道钟氏今天进宫了。

钟氏没进过几次宫,今日难得来一次,就想着在周围逛逛,白桑榆便带着她出来溜达一圈,没想到在这附近碰见了谢晚柠。

她本来想装作没看见返回去的,钟氏却拉住她去见了谢晚柠,一点都不惶恐,反而有些耀武扬威的意思。

“民妇见过禧妃娘娘,今日和珞华公主进了一趟宫,来见见白贵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