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静颐宫离开,丽妃和陆月施一同回去。
陆月施斜眼看着丽妃,有些嫌弃轻蔑:“在后宫这么久了,还能让静妃爬到头上,真够丢我们陆家的脸。”
丽妃冷着脸色,忍不住还嘴:“妹妹若是觉得自己有能耐,怎么不去骑到静妃头上?”
“陆月瑶!”陆月施嗓音尖利,抬手扇了丽妃一耳光:“谁准许你这般跟我说话的!”
走在身后不远处的谢晚柠脚步一顿,看着这对剑拔弩张的姐妹俩。
陆月施似乎还不解气,又用力掐着丽妃的胳膊:“是不是在宫里当主子当久了,都忘了自己以前是个什么东西了。”
这话又勾起了丽妃一些不好的回忆。
以前在陆府那些不堪的过往涌入脑子里,她脸色开始泛白,看陆月施的眼神也变的忌惮。
以前在陆家的时候,她都是低三下四忍气吞声,从未这般盛气凌人过,她骄纵的性子是进宫后才养成的。
陆月施出完气才离开。
她没看见站在不远处的谢晚柠,丽妃却看见了,抬着下巴睨过来,不见方才的狼狈,还是如往常一样高傲:“禧婕妤想嘲笑本宫就嘲笑,用不着遮遮掩掩。”
“嫔妾哪里遮掩了,这不一直都在光明正大的看着。”谢晚柠慢慢走过来,面上含着笑意。
若是往常丽妃定要惩治谢晚柠,今日却没过多理会,转身就走了。
曦禾一脸唏嘘:“这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丽妃吗,竟然也有被欺负的时候,看方才瑛妃对她那样子,之前应该没少欺负她。”
谢晚柠慢悠悠道:“总归是个庶女罢了,哪里会让陆家放在眼里。”
回咏春殿的路上,一个‘白球’跑了过来,脖子上的铃铛清脆响动。
曦禾给谢晚柠指了指:“娘娘你看,是雪团来了。”
谢晚柠的笑容明艳几分:“倒是有些日子没见这小家伙了。”
雪团身后还跟着折桂。
走近后,折桂笑道:“娘娘自从换了住处后,雪团便找不到地方了,去了好几次净茗阁都没见着您,回到令信宫急的团团转,嘉太妃娘娘看不过去,便让奴婢来给它带路。”
谢晚柠恍然明悟,怪不得前段时间没见这小家伙了,不是雪团没找过她,是雪团不知道她换宫殿了。
雪团没来过咏春殿,不认路。
谢晚柠把它抱起来,揉了揉它的小脑袋。
折桂客气道:“娘娘可有其他事情要忙?若是没有的话,我们娘娘想请您去坐会儿,她正好无聊,想找人说说话。”
谢晚柠这会儿没其他事情,便去了令信宫。
每次来到令信宫,都会让人不自觉的心平气和,许是因为宫殿里放着佛像燃着檀香,处处透着禅意,让人变得心无杂念。
嘉太妃也是个柔和婉约的人,和她待在一起,也会让人变得平静。
嘉太妃性子很随和,让谢晚柠在宫殿里随便转转,不用拘束。
谢晚柠看到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海棠纷飞,一个女子坐在海棠树下抚琴。
这女子便是嘉太妃。
宣纸已经泛黄,能看出已经很长时间了,画上的嘉太妃还是年轻时的模样。
谢晚柠看下画上的落款名,写着‘季淮’两个字。
谢晚柠没听过这个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哪个不知名的画家。
看着背景里的那片海棠,有点像宫里梨园的那片,但又有些不一样。
谢晚柠忍不住问了一句:“娘娘这幅画是在梨园画的吗?”
嘉太妃看过来,眼神里透露出几丝柔情:“是在我还未进宫时画的。”
谢晚柠笑道:“这片海棠和梨园那片倒是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