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问冯特助,他连借口都懒得编,永远只有一句搪塞的话:不知道。

禾暖陷入到巨大的焦虑中,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有时候想想都觉得好笑,他的桃花运似乎格外差,三任情侣都是断崖式分手,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他不是一个陷入感情中就无法自拔的人,有时候甚至可以说潇洒,分手绝不纠缠,但是起码要给他一个理由他只想要个理由,无论多离谱都可以。

他在榴苑门口死等三天,终于看到了戈修元的车。

阳春三月,莺飞草长,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榴苑作为高档社区,绿化自然一流,满园春花姹紫嫣红,尤其是那一株株桃树,不顾旁人热热烈烈地开着。

夕阳西下,所有春光都掩映在暮色中,白日里招摇的桃花也显得垂头丧气。

禾暖就站在一株桃树下,那辆车他搭过无数次,自然非常熟悉,车头刚拐过弯,他就认了出来。

他不顾危险冲出去,双臂大张,拦住那辆昂贵的跑车。

司机先下车,不管他说什么,禾暖都不听,纠缠十分钟,后座车门才打开。

黑色皮鞋尖点地,迈出一道修长的身影,禾暖还没来及喊“哥”,只见戈修元回身,从车中牵出一只瓷白的手。

当那人稳稳地站在地面上时,禾暖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他的嗓子眼里挤不出一点声音,还是戈修元先开的口:“今天没训练?”

禾暖说:“我请假了。”

“哦,”戈修元点点头,“让一下,你挡路了。”

禾暖没动,“他是谁?”

“我叫童星辰。”他站在戈修元的身旁,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你们……”

“我们还有事,”童星辰说,“能让一下吗?”

禾暖下意识避开,他茫然地看着童星辰坐进车里,当戈修元弯腰低头时,他忍不住喊:“哥……”

戈修元直起身,胳膊搭在车门上,“还有事?”

禾暖舔舔干涩的唇:“为什么?”

戈修元耸耸肩,表示自己没听懂:“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出轨?”

戈修元哑然失笑。

禾暖不死心,刨根究底地追问:“你还喜欢我吗?”

戈修元湛蓝深邃的眸子直直望过来,玩世不恭地说:“为什么要问那么清楚,彼此留点余地不好吗?”

“不好。”

“好吧,是你非要问,”戈修元盯着禾暖清澈的、澄净的、懵懂的眼睛,残忍地说:“因为你的喜欢太廉价了。”

“……”

“什么叫出轨?你不也脚踩我和薛昭两条船吗?”

“……”

“是你先三心二意的,禾暖。”

报复的快感充盈在戈修元心间,那口恶气终于长抒出来,“前男友离开还不到半年,你就移情别恋,你真的是一个很随便、很轻浮的人。”

“……”

“我从来不吃剩饭,”戈修元像是被自己的比喻逗乐了,“我只用最好的,就这么简单。”

“……”

戈修元看着禾暖纯真的、宛如初生婴儿般柔软的眼睛,一股想要把他撕碎的破坏欲和施虐欲涌上来。

他什么都不懂,他偏要他懂。

他想看他哭,想看他受伤,想看他哀叫,想看他求饶,想看他痛苦。

对,他想要他痛苦,因为自己痛苦,比因为薛昭更痛苦。

禾暖后退一步。

戈修元跨上车,“碰”关紧车门,那辆黑色跑车猛地加速,从禾暖身边无情地飞驰而过,没有一丝迟疑。金属的车身反射出冰冷的弧光,只留下一点刺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