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傻话,”刘洋扯出一个无奈的笑来,“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别管我了。”
“刘洋!”禾暖崩溃地大吼一声。
“戈修元现在昏迷着,要是他醒了呢?”刘洋越说声音越大,“这事能瞒多久?我跑了不成逃犯了?你怎么这么幼稚!”
护士谴责地看过来,叫他们安静。
禾暖倚着墙痛苦地不断摇头。毎鈤浭薪小說群玖13??18Ⅲ忢灵
“行了,”刘洋拍拍他,“哥那一刀也算给你报仇了,不亏,能把你从他手里救出来,坐牢也值。”
禾暖直愣愣瞪着他。
刘洋絮叨的毛病还是改不了,“惹不起躲得起,你最好换个城市躲几年,嘿,说不定没多久他就忘了,就是……”他遗憾地咂咂嘴,“就是害你打不了比赛了……”
走廊尽头出现两个戴大檐帽的人影,禾暖不由自主地睁大眼睛。
“对了,忘了告诉你,刚才我报警自首了,哥可是守法公民。”刘洋扶着墙,晃晃悠悠站起来。
禾暖惊慌地攥住他,“嫂子,嫂子……”
刘洋勉强扯出的笑容一下消失,他的眼睛通红,哑着嗓子说:“别告诉你嫂子,她刚怀孕,别吓着她,就说……就说我出差去了。”
禾暖脑子里雾蒙蒙一片,怎么也理解不了刘洋的话,这时警察已经走到近前。
两人被带回警局分开审问,当晚,禾暖一个人从警局走出来。
三天后,禾暖接到一通电话,电话那头没人说话,只传来清浅的呼吸声。
于是禾暖明白,戈修元醒了,他在等自己等自己付出高昂的代价,去交换他的“仁慈”。
有时候禾暖会剖析戈修元的心理,觉得变态如他大概非常享受被人哀求的感觉,就像旧西藏谎称自己是神的奴隶主,他一次次将禾暖逼入绝境,只为体会掌握别人命运的快感,满足他病态的控制欲。
刘洋被拘留在看守所,戈家拒绝和解,连见面谈谈都不肯,只要求按故意伤害罪顶格处理。
禾暖捏紧手中拟好的谅解书,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让戈修元在这上面签字。
无论如何。
只要有了谅解书,刘洋就能取保候审,甚至有可能请求司法不追究刑事责任。
戈修元住在医院的高级病房,这里和普通病房很不一样,是个套间,分内外两室,里屋供病人休息,外厅摆着沙发茶几绿植等,供会客使用。
禾暖一推开病房门,就看到童星辰坐在外厅,手里还拿着苹果和削皮刀。
最近他频繁地出现在戈修元身边,想来是戈修元已经松口,答应帮他和禤初雪拖一拖时间。
童星辰看到希望的苗头,又想重新勾上戈修元,所以殷勤地陪在医院,鞍前马后地伺候。
禾暖直接无视了他,目光不带一点儿拐弯,径自走向里屋,却没想到从童星辰旁边经过时,他喊了一声:“禾暖。”
禾暖顿住脚步。
童星辰站起身说:“戈总刚睡下,你等他醒来再进去。”
禾暖充耳不闻,抬腿继续走。
童星辰拦住他,“我说,你不要进去!”
“让开!”
童星辰面露薄怒:“禾暖,你有为他想过哪怕一次吗?”
“哈?”禾暖掏掏耳朵,怀疑自己聋了。
童星辰愤怒道:“你还有脸来,捅人的是你朋友吧,你真挺厉害,这么多人为你前仆后继争风吃醋!”
禾暖一脸你在说什么外星语的表情。
童星辰骂道:“你还有什么脸来见他?之前是薛昭,现在换别人,为了激他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神经病啊!”禾暖大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