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师兄弟们并不敢说话,都以眼神悄悄流露出恭贺的意味。

我捧着那块令牌,字迹中的凌厉剑意,叫我只看一眼就觉得脑子生疼,急急移开视线,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

完了。

慌乱不过是一瞬间,我立刻就冷静了下来。

顾不上再看周围人的反应,我定了定心神,向那个传令的童子行礼,“谨领命,请师兄带路。”

这样的侍剑童子,修为和资历其实都不如我。可他侍奉在陈静雨身边,所以我也不得不叫一声师兄。

算起来这是我第二次来鹤宫。

第一次是陈静雨带我来的,我睁开眼就在鹤宫里面,全然不知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

而在此之前,我在太真宗修行百年有余,都没有得到过觐见陈静雨的机会。

很快我就在鹤宫中又见到了陈静雨,简单得有点轻易,那一瞬间我心里甚至升起一个荒唐的念头,觉得我并不是前来觐见陈静雨,而是新婚的妻子拜见丈夫。

陈静雨免了我的跪拜,但我也不敢轻易抬头看他的脸,只是低眉敛目,看他雪白的衣裾。

但其实我也知道,现在装乖巧也已经晚了,木已成舟,覆水难收……

很快我就已经把自己的死法都想好了。

最好的死法是一剑穿心,死得比较痛快。

但以陈静雨的作风,他或许更乐意把我的魂魄抽出来,拘在一个什么东西里,没日没夜地受刑,连魂飞魄散都成奢望。

这时,陈静雨向我伸出手。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下意识扑通跪下,刚要开始哭天喊地地求饶,忽然又顿住了。

陈静雨好像免了我的跪拜。

那我现在跪下来,岂不是不遵守他的话?

而且他只是向我伸出手而已,手上也并没有拿剑。

虽然他拿不拿剑,也都一样杀人。

电光火石之间,我脑子还从来没转得这么快,这么机灵过。

不能跪。

但我已经跪下来了。

为今之计,唯有

我往前爬了两步,把下巴轻轻放在了陈静雨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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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与此同时,我大胆地抬起头,看向陈静雨的面孔。

我得承认我是一个喜欢走极端的人,和沈霖一直保持情人关系是如此,如今在陈静雨面前,也是如此。

既然陈静雨不愿意见到我跪拜他,那我不妨再极端一点,干脆并不以尊者的礼仪对待他。

陈静雨愣了一下,他的神色看起来并不柔软。

我心里一冷。

我知道中庸之道方能长久,做事过于极端,只有两个下场,要么青云直上,要么死无葬身之地。

可人的运气不能总好到青云直上,总有一天我会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这一天似乎要来到了。

我很镇定,比我设想过的还要更镇定。

我做出了最后的补救措施,学着动物的样子,在陈静雨手上轻轻蹭了蹭脸。

这样的垂死挣扎之后,我就束手无策了。

陈静雨愣了一下,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愣,因为我不确定他这种的,还能不能算是人。

然后他收拢手指,掌住我的脸,另一只手抓住我的腰,把我整个拖了起来。吃的の企鹅【】〉二﹀三灵六﹒九?二三九﹕六

他的面孔在我视野里凑近,越来越近。

然后是一个温暖的吻,落在我嘴唇上。

很难以置信,但陈静雨身上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