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师兄弟们并不敢说话,都以眼神悄悄流露出恭贺的意味。
我捧着那块令牌,字迹中的凌厉剑意,叫我只看一眼就觉得脑子生疼,急急移开视线,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
完了。
慌乱不过是一瞬间,我立刻就冷静了下来。
顾不上再看周围人的反应,我定了定心神,向那个传令的童子行礼,“谨领命,请师兄带路。”
这样的侍剑童子,修为和资历其实都不如我。可他侍奉在陈静雨身边,所以我也不得不叫一声师兄。
算起来这是我第二次来鹤宫。
第一次是陈静雨带我来的,我睁开眼就在鹤宫里面,全然不知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
而在此之前,我在太真宗修行百年有余,都没有得到过觐见陈静雨的机会。
很快我就在鹤宫中又见到了陈静雨,简单得有点轻易,那一瞬间我心里甚至升起一个荒唐的念头,觉得我并不是前来觐见陈静雨,而是新婚的妻子拜见丈夫。
陈静雨免了我的跪拜,但我也不敢轻易抬头看他的脸,只是低眉敛目,看他雪白的衣裾。
但其实我也知道,现在装乖巧也已经晚了,木已成舟,覆水难收……
很快我就已经把自己的死法都想好了。
最好的死法是一剑穿心,死得比较痛快。
但以陈静雨的作风,他或许更乐意把我的魂魄抽出来,拘在一个什么东西里,没日没夜地受刑,连魂飞魄散都成奢望。
这时,陈静雨向我伸出手。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下意识扑通跪下,刚要开始哭天喊地地求饶,忽然又顿住了。
陈静雨好像免了我的跪拜。
那我现在跪下来,岂不是不遵守他的话?
而且他只是向我伸出手而已,手上也并没有拿剑。
虽然他拿不拿剑,也都一样杀人。
电光火石之间,我脑子还从来没转得这么快,这么机灵过。
不能跪。
但我已经跪下来了。
为今之计,唯有
我往前爬了两步,把下巴轻轻放在了陈静雨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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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我大胆地抬起头,看向陈静雨的面孔。
我得承认我是一个喜欢走极端的人,和沈霖一直保持情人关系是如此,如今在陈静雨面前,也是如此。
既然陈静雨不愿意见到我跪拜他,那我不妨再极端一点,干脆并不以尊者的礼仪对待他。
陈静雨愣了一下,他的神色看起来并不柔软。
我心里一冷。
我知道中庸之道方能长久,做事过于极端,只有两个下场,要么青云直上,要么死无葬身之地。
可人的运气不能总好到青云直上,总有一天我会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这一天似乎要来到了。
我很镇定,比我设想过的还要更镇定。
我做出了最后的补救措施,学着动物的样子,在陈静雨手上轻轻蹭了蹭脸。
这样的垂死挣扎之后,我就束手无策了。
陈静雨愣了一下,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愣,因为我不确定他这种的,还能不能算是人。
然后他收拢手指,掌住我的脸,另一只手抓住我的腰,把我整个拖了起来。吃的の企鹅【】〉二﹀三灵六﹒九?二三九﹕六
他的面孔在我视野里凑近,越来越近。
然后是一个温暖的吻,落在我嘴唇上。
很难以置信,但陈静雨身上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