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3)

纨素的脸上一片灰白,四姑娘这话已然宣告了她的下场那天夜里的事情,不论真假,她都别想如愿了。只怕能不能继续留在安国公府,都成了未知。

绝望之下,她只想揪住最后一根稻草,银牙一咬:“这等大事,婢子并不敢扯谎。那天夜里,婢子正在后花园里替三姑娘摘桂花。国公爷忽然走来,似乎吃醉了酒,便要同婢子……实在不是婢子无耻,婢子身份卑贱,不敢违抗。”

她说的声泪俱下,声情并茂,仿佛真有其事,然而满堂上的人,连着蒋氏,那脸色都古怪了起来。

萧月白盯着她,浅笑道:“戏演的不错,只可惜那天晚上,我爹他压根一滴酒都没沾。”

那段时候,萧覃得了些症候,正在吃药,大夫特意叮嘱不得饮酒。因此,中秋节夜宴上,萧覃根本是滴酒没碰!

纨素的脸上一阵扭曲,原本还算清秀的脸孔,此刻竟然现出了几分狰狞。

跪了这片刻,又啼哭了半日,滴水未站,她的嗓子早已干哑了。

她开口,竟有几分声嘶力竭:“时隔半年,婢子弄错了也是有的。但是那晚的事,却是千真万确!”

林氏冷笑道:“这等大事,你竟会弄错了?何况,你说的是国公爷似乎吃醉了酒,这醉酒的人可不比旁的,你也能弄错?这是不是说,还有别的弄错的事情?”

纨素死盯着林氏,一字一句道:“婢子没有说谎,那天晚上的确是国公爷强行拉着婢子行事的。”

她这话才出口,门外却传来一声暴喝:“胡说!”

第23章

众人闻声,各自一怔,都晓得这是安国公萧覃到了。

果然,话音落地,便见那高大英武的男子,大步跨进门槛。

萧月白轻轻的喊了一声“呀,爹爹”便从位子上下来,快步小跑到萧覃跟前,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

萧覃也有日子没见到女儿了,一见到女儿那张温软可人的小脸,听着猫儿一样软绵绵又腻甜的声音,心头那股怒火顿时如积雪向阳尽数化了,只余下融融暖意。

他抬手,覆着薄茧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女儿的头顶,目光中满是慈爱的莞尔道“听说月儿又病了”

萧月白将脸紧紧偎依着父亲的胳膊,笑盈盈道“早上起来有些发热,但这会儿烧已经退下去了呢。”自那场噩梦之中醒来之后,她还没有见过父亲呢。仿佛隔了一世,她似乎足足有一辈子没有在父亲膝下撒过娇了。柔嫩的脸颊摩挲在丝绸衣料上,隔着布料,感受着父亲那强劲有力的臂膀,她心中有些怅然的酸楚。

父亲一向是最为疼爱她的,即便上面有位哥哥,父亲给她的爱护却也是最多的。甚至于,兄长萧逸安曾玩笑着说起,兴许她才是父母的亲生女儿,自己是从亲戚家抱来的。

从小到大,也只有父亲是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护在她前面的。

太子陈恒远对她居心叵测,府中和朝里一直有人劝说她父亲退掉同四皇子的这门亲事,尤其是在淑妃与陈博衍势微之后。然而,父亲却不为所动,甚至于陈恒远几次三番的当面暗示明示,软磨硬泡,威逼利诱,父亲依旧没有让步。父亲,是不会轻易就将她交出去的。

梦中,她还记得父亲留给她的绝笔书信上的言辞“月白爱女父养育汝一十六载,汝为父之掌上明珠。本欲待汝长成,父亲自送嫁,一生长护汝之平安喜乐。然则今奸人作祟,构陷父有不臣犯上之罪。父欲往御前一陈实情,而上视听已被蒙蔽,竟无可辩解。若构陷已成,则汝母与汝为罪臣女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父愿以一己之身,保得你母女二人安泰。父长去之后,汝母女二人当谨慎行事,保重自身,万万”

信不长,却一字千钧的分量。

她记得,信是和噩耗一道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