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了眼下,萧月白都仿佛还能感受到温热的血从下腹涌出,顺着腿往下流的感觉。剧痛和恐惧,像铁爪子一样牢牢的抓住了她。梦里的这个夜晚,她不知道是怎么熬过去的。第一次,死亡离自己是如此之近。
等她身子痊愈,安国公府便以一顶轿子,将她强行送入了宫中。
梦里的萧月白没有哭闹,她安静的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顺顺当当的就进了宫。
她已经不知道惧怕了,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灵魂的精致瓷偶,任人摆布。只是私下里,她悄悄磨锋利了发簪,戴在了发髻上。
宫禁森严,也只有这个能带进去。她要陈恒远,替她没出世的孩子偿命。
当然,她没能成功。
陈恒远尽管养尊处优,到底是个孔武有力的男人,萧月白仅仅只是划伤了他的脸颊,便被他推在了地下。
陈恒远目呲欲裂,赤红着两眼,疯了一样的向她吼叫,质问她老四难道就那么好,值得她将身家性命都赌在他身上?!
萧月白却只是笑,她笑得花枝乱颤,泪花满眼,而后掉转了簪子,捅进了自己的喉咙里。
夜风来袭,萧月白闭上了眼眸,任凭刺骨的寒风吹在自己的脸上。
喉咙好像很痛,肚子也好像很痛,这些并不真实存在的疼痛,一点点的啃噬着她。
萧月白摇了摇头,甩开这些困扰她的思绪,重新睁开了眼眸。
院中月色深深,夜冷如冰,映在萧月白的眼底也是一片冰冷。
梦里的事是不是真的,她并不全然清楚,但她绝不肯让那些事在现实里上演。
那些苦,她不肯吃。那些痛,她也不想受。
她安国公府世代忠良,她的父母为人慈善,无论如何也不该落到这般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