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眼前的人,转眼笑道,“哥,我姐呢?”

严斯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回答他的明知故问,“白玉昨晚加班,在公司留宿。”

楚单晕眩了两秒。妈的,声音好听就多说点。

“这样啊。”他提了下睡袍肩带,线条分明的锁骨下方生长着一盏机械心脏,缠绕的红血管与莹白的肤色交错,隐隐生出刺青心脏在跳动的错觉。

他与男人身高差了十多公分,仰着脸眼巴巴地望着对方,“哥,明天周末了,你陪我去看床吧。”

“明天不行。”对方一口回绝。

“那就后天!”楚单握住男人的手来回摇动。翡翠色睡袍随之摇曳,微微拂过严斯行的脚踝,那盏机械心脏似乎加快了跳动,刺青上缠绕的红线似乎也变得愈发紊乱。

“陪陪我嘛,哥~”

柔软细腻的触感捏动他的掌心,严斯行拿开楚单的手,对方碰瓷般的跌在他身上,也不是一两次了,他竟有些习惯。

白玉说她父母都不在了,她作为长姐却没照顾好弟弟,心里很愧疚,所以婚后想接弟弟过来同住。严斯行想起家中排行第三的小弟,太阳穴隐隐作痛,但他以为白玉的弟弟会像她一样温柔听话……

事实证明,弟弟永远是弟弟。

楚单察觉到男人在走神,赶紧揉一把奶子先。他压上结实饱满的胸肌,伸手勾住对方的脖子,“哥,你在想什么,不会是在想理由拒绝我吧?”

严斯行视线落在他叽叽喳喳不休停的嘴巴上。楚单小他一轮,他们之间存在代沟,他也不太理解现在年轻人的想法。但是。

“不需要。”他回答。不需要理解。

楚单瞪圆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开口,“哥,你答应我的……”

微微低哑的尾音,像落在地上的毛线球,一圈一圈地滚进他的耳蜗。

见男人迟迟没有回应,楚单擅作主张道,“哥,那说好后天去买床,这回你可不许赖账!”说着他打了声哈欠,意识到时间不早了。

“哥,你快去公司吧。”他像妻子一样催促丈夫去上班。

严斯行沉默,把扒在他身上的楚单丢了出去。睡袍滑落,一颗完整的心脏暴露出来,交错的齿轮下埋藏一道年岁并不深远的凹陷,齿轮每一次运转都会碾过愈合的伤口。

楚单将睡袍拉上去,表面淡定,内心疯魔。

姐夫扒他衣服了!四舍五入他们孩子都该上学了!

“哥,你说咱孩子明年读哪所学校?”楚单对男人快步离去的背影喊。

严总私人领域感极强,没请住家保姆,阿姨只在指定时间上门打扫卫生、做饭。楚单睡到中午,饿扁了,扒着厨房门瞅着阿姨光辉的后背。当他直面清一色的蒸菜时,忍不住给阿姨提建议,“阿姨,您可以放点辣椒,我能吃辣。”

阿姨摇了摇头,“楚女士说您昨天刚吃过麻辣小龙虾,今天要清淡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