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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出差带啥教材啊!”楚单崩溃,自以为逃掉了一对一家教,却没逃过上网课的命运。好在严总业务繁忙,一夜情后,全权由楚白玉负责带孩子。

下午,楚单接到保安的电话,问他现在方便快递上门吗。楚单最近忙到没空网购,压根不记得自己买过什么,等他看到那起码两三米包装得严严实实的快递时,第一反应是老严又买床了。

装订的木框拆掉,快递外面仍覆着一层宽厚的布,楚单大抵猜出是什么了,为避免社死他只让工人将它搬到客厅空旷的一角,而后搬来椅子揭下厚布。

楚单怔怔地愣在巨大的画前。

这是我吗?

月若流金般自悬崖倾泻而下,少年在暗流涌动的溪边舀水洗脸,那张净白无瑕的脸庞被月辉照拂得愈发皎洁,仿若初生圣子,美得不可方物。少年半垂着眼帘,眼尾下方生着一颗暗红的痣,使得这份纯洁多了几分黠意。

他微微仰着脖子,水流倒下沾湿了裹着单薄身子的素白衬衣,胸间那枚机械心脏在月光的映照下好似活了过来。衣服越发湿透,少年身上的痕迹慢慢显现出来,脖颈、锁骨、目光触及之处皆存在清晰的红印,仿佛向世人揭发这位美丽圣子的罪行,他才不是什么圣子,而是一个干皮肉买卖的娼妓。

可一旦对上少年那双黝黑明亮的眼睛,便不由陷于他纯粹的灵动中,内心依旧会期盼他仍是那位普度众生的圣子。

圣子,或是娼妓?就像矛与盾的存在,令人举棋不定。但又是谁规定圣子与娼妓不能共存,他本就是一体都是为了成全天下人!

楚单感觉自己语文试卷真没白做,阅读理解得到了质的飞跃,这都要感谢严老师无微不至的关怀与教诲!

话说,严多余居然真的有两把刷子诶。

玄关传来声响,楚白玉回来了,一眼看到摆放在客厅的巨幅油画,不禁愣在原地。楚单正想吹捧模特几句,却见他姐哭了,哭得无声无息。

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庞被泪水浸湿,眼里写着三分哀求三分凄楚三分自责,还有一分虚无缥缈的渴望。楚单觉得自己不能再学了,他已经强到孤独求败的境界了。

他拿着纸巾擦了擦楚白玉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开口,“姐,其实你根本没有什么白月光,严斯行也只是你用来掩饰自己的幌子,你真正喜欢的……不会是我吧?”

楚白玉擦干眼泪,以七分温柔三分残忍的语调说,“作业做完了?”

又来了。

她每次想掩饰情绪总会做作地微笑或者转移话题。这次又打算掩盖什么?楚单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姐,察觉到她的目光总是不时扫向后方的油画。

“姐,喜欢画画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吗?”他直截了当地发问。

楚白玉像上课突然被点名的学生一般晃了下神。“是啊。”她回答,至少妈妈觉得是。

小时候,小宝玉在公园堆沙子,负责照看他的姐姐则拿着树枝在沙上画画。小宝玉好奇地问她在画什么,姐姐不回答,自顾自作画。

小宝玉便不停地用小奶音叫唤“姐姐”,姐姐不理他,小宝玉登时迈出白嫩的藕节腿,将地上快完工的画作踩得稀巴烂。

白玉气不过,扒掉他裤子在屁股上打了好几下才出气。小宝玉忍着没哭,但遭不住他是淤青体质。晚上,白玉被妈妈毒打了一顿。

过年爸爸回来了,给小宝玉买了一个奥特曼,给白玉买了一套蜡笔。小宝玉看到姐姐抱着蜡笔爱不释手,怕她有了蜡笔忘了自己,于是大声提出要和姐姐交换礼物。他觉得自己好聪明,这样姐姐也可以玩奥特曼,想画画的时候找他借蜡笔,他就能在边上看姐姐画画了。

回忆如潮水般涌上脑海,楚单发现自己打小就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