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口,千般思绪只汇成了这一个人的名字。
他期望眼前的人会出现哪怕一瞬的动摇神情。
“……”卢米内特突然带着点笑意说,“您说的是一个名字吗?听起来有些奇怪。”
对一个跟随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名字无动于衷。兰赛特不愿意相信,难道眼前的人只是和留燧明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吗?
“是,”α按捺心中翻涌的情绪,声音却显得有些哽咽和颤抖,“他是我的伴侣。”
“是我的挚爱……可我察觉得太晚。”
“在四年前,我失去了他。”兰赛特低头啜了一口热茶,似乎想借由蒸腾的热气掩饰涨红的眼眶。
“你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喝到嘴里才发觉这茶是有些微苦的。
“我为您感到遗憾,”卢米内特也端起茶杯,“不过世界也许真的很奇妙,会有两片一样的叶子。”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您请回去吧。”卢米内特依旧没有完全直面他,对一个伤心人下了有些显得无情的逐客令。兰赛特将微苦的茶叶碎渣抿在舌尖,黯然离开。
卢米内特坐着没动,然后开始翻找起什么来。刚把烟卷咬在唇间,费德米就领着一个小女孩儿从楼上下来了:“舅舅,你们说完话了吗?雪人叔叔走了?”
“嗯。”卢米内特闷闷地回答。费德米看见他唇间的烟卷:“舅舅为什么要抽烟?是膝盖又开始痛了吗?对了,这是妈妈给你做的新护膝。”他总算想起来妈妈还交代了自己什么事。
“没有,我没有腿痛……”卢米内特把烟取下来,当着孩子们的面把烟卷折断。
“舅舅,”红发的小女孩搓了搓惺忪睡颜,“妈妈说不要抽烟,臭臭。”
“好了好了小祖宗们,都听你们的……”卢米内特略显烦乱地抓抓短发说,“回去吧,都回家去吧!”
四十五
天狼星号最终还是起航飞赴奥乐。兰赛特从舷窗里望向下方变得越来越小的村庄,手中存储着留燧明最后的加密信息的密码卡机被不断拨动着咔哒作响。
卢米内特跟留燧明太像了,虽然对方非常干脆地否认他就是留燧明。α一直拒绝有人伪装或模仿自己已逝的伴侣,可面对卢米内特的时候他的潜意识里竟抱着一丝希冀。
即使这种可能现在看来微乎其微。
在奥乐开展的外交活动并不轻松,虽然舰上有专门负责这一块的使团,但统筹全局依旧需要兰赛特这个最高统帅。忙起来时不分白天黑夜,有时一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
林靖在舰长室外敲了几下门,见兰赛特没应,便自己进来了。α斜靠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投影还在放着奥乐当地的视听节目,最近都是报道关于他们这些外星来客的事情,兰赛特应该是在做舆情监控的时候睡着的。
作为副官,林靖知道兰赛特这几年来的精神状态其实并不好,他心病深重,连安眠药都必须加大剂量,难得有这般自然深眠的时候。林靖便决定稍后再做汇报,投影里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有些吵闹,正当他要关掉投影的时候原本睡着的人却死死地按住了他的手。
“……别关!”α非蓝非绿的双眸蓦然雪亮,直勾勾地盯着投影出来的画面。“呃……中将?”林靖不解,只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月光把天空照亮,”
“洒下一片光芒点缀海洋。”
“每当流星从天而降,”
“心中的梦想就随风飘扬。”
……
唱歌的是一个姜红色头发的年轻姑娘,似乎参加的是什么比赛。她声音纯净表现青涩,应该是第一次登台的样子。
“谢谢来自威特的蒂尔达小姐给我们带来的霞光。请问这是一首新歌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