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人觉得死亡都是解脱。”

兰赛特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转身走到房间外面,走廊里已经站了许多人,连他父亲都被惊动了。α神情有些低落,向众人简单解释了一下,便让大家先散,有什么事等明天留燧明稳定一些再说。

待他又回到房间里,医生已经为留燧明注射了药物:“这种药会让他发烧。主要目的是促进排汗排尿,将信息素加快代谢出去。这段时间要好好休养了。”

医生走后,兰赛特坐在床边凝视着留燧明的脸。这个β的顺从里总透着一股极不情愿的感觉,在软弱无主的外表下好像藏着反骨,但稍一用力又变得服服帖帖。只有在这种时候,睡着放松的时候才显出一点本来面目。微微下垂的眼角再加上干涸的泪痕,显得无辜又脆弱,好像控诉着: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α犹豫了一会儿,伸手轻柔地拭去他眼角的泪痕。

翌日,家庭成员们都聚集到了堂厅。孩子辈的都没允许来,但已经成年的几个都在二楼拐角那偷听。兰斯特经过三个姐姐的时候瞟了她们一眼,面对这个联邦最年轻的将官α弟弟,平庸的她们向来是没有当姐姐的权威,只一眼就让她们悻悻地回房间去了。

“燧明怎么样了?”亚夏拉关切地问。

“发烧了,但总体还算稳定。”兰赛特声音喑哑,眼下也泛着黛青色。

沉默一阵,佩斯夫人站起来发话了:“兰赛特……这件事,是你哥哥不对。我们母子向你道歉。”她虽然不喜欢兰赛特,但为人精明,利害关系看得清清楚楚。兰赛特正是家族里炙手可热的人物,得罪他没有任何好处。

兰赛特扫了一眼站在旁边一副不肯低头认错的葛温,轻嗤:“就这么过了?您是希望我说‘没关系’么?他可是一点道歉的意思也没有。”

“哥哥总是这样……”他一边走近亚夏拉,眼睛却盯着葛温,“从小到大,姐姐们都害怕他,弟弟妹妹们更是不敢违抗他。只要他想要的东西都得是他的,如果不是,他就会抢。腻了就毫不留情地丢掉。”

“哥哥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尊重和珍惜。”

“行了吧,”葛温忍不住怒气,“你小子在祖母面前装什么无辜呢?要我把你上次做的事情说出来?嗯?在厕所里把我带来的人给上了,我只不过是以牙还牙!”

“留燧明是我的伴侣,”一直克制的兰赛特突然提高了声调,“是我在整个联邦的注视下交换过誓言的妻子!他可是帝国的贵族,是象征和平的桥梁。而不是从哪个俱乐部带来的人尽可夫的男娼!”

“倘若他有了什么好歹,这就是外交事件。你担当得起吗?还是指望整个家族来为你鲁莽的行为负责?!”

兰赛特一席话塞得葛温哑口无言,气得嘴唇明显地颤抖起来,刚想说什么却被父亲打断。“够了!”彼得曼人虽然严肃,但不轻易动怒。两个儿子干过的这些荒唐事现在全抖到亚夏拉面前来,实在是让他丢尽了脸。

“葛温,从现在起,你卸下公司的职务,给我滚回家反省。”

“父亲!”

“亲爱的……”

“够了!”彼得曼绷着脸,“葛温你成天鬼混,给你订的亲你不要。几个弟妹都结婚了,你身边那种不三不四的人换得倒勤。也没见工作的时候这么上心过。”

“现在,外面的人玩不够,还来觊觎你弟弟的伴侣?!”

他从没这么当众骂过葛温,大家长一怒,别人都没敢说话。

最后还是亚夏拉不咸不淡地插了一嘴:“葛温是该收收心了。”她一句话,算是给葛温下了裁决。

半小时后接葛温离开的悬浮梭就已经开到了庄园里。佩斯夫人私下里千求万求自己的丈夫,至少别把葛温在公司里的职务撤掉。彼得曼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