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烟。
他憎恨雨。
一下雨,他整个床和衣服都是潮的,有时还会混杂一股恶臭,像那条河,跨过那么多,那么久的骨灰,潜入窗下湿润的石灰不断蚕食,发出微弱的声音。
床下传来麻将叮叮咣咣的碰撞声,间或几句夹杂方言的笑骂,墙上挂钟密密麻麻转动,差十分钟六点。
宋闵从裤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钱,还不错,能够两天的饭钱。
下楼时,桌子上已经摆好早饭了。两大袋豆浆勒在门边,一碗豆腐脑隔着塑料袋竖直放在小盆里,温着油条的锅里发散出热汽。
宋闵只敢站进一小会儿,抬头对上一个白眼,“碰!”
他拢拢身上单薄的上衣,逃走了。
不远处是一个废弃公园,泛黄的杂草自砖缝涌出,藤曼像水鬼的头发延伸至外墙。
宋闵经常到这里游荡。
停在荒废的花坛旁边,看那些过往的人,他会想象,想象别人的幸福。
今天也没去上学,仍在公园里漫无目的地游荡,空无一人的宁静才是真正属于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