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峪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无法反驳的嘴唇嚅动几下,一把攥住沈听溪的肩膀,下一秒却被人狠狠拉开,再回过神便对上严澈那张阴冷的脸。

?揪五是山姨叭灵灵叭?

戚峪堵在胸口的闷气横冲直撞的跑出来,发了疯似地揪住严澈的衣领,一拳向严澈的脸挥过去,却被人轻巧躲过,两个人很快就扭打在一起。

“嘭!”沈听溪耳边像是炸开了锅,他扶着墙,觉得自己的腿都在抖,是怕的,也是被气的。他看着扭作一团的两个人,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

严澈余光敏锐地捕捉到沈听溪朝这边走过来,这下没有偏头反而让戚峪的拳头重重砸向自己。他闷哼一声,状似不稳地后退几步,抹了下嘴角渗出的血,沈听溪惊恐地站在两人中间,厉声道:“戚峪,你疯了吗!”

回过神拉住严澈的肩膀问:“你...没事吧?”

严澈反过来拍了拍他的手背,似是安抚,说话时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嘶的一声说:“学长,我没关系...”

戚峪看这两人一来二去,算是彻底明白了:“沈听溪,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他是装的你看不出来?”

“戚峪,明明是你打了人,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沈听溪的眼眸都结了霜,失望地看着他,“对,我就是傻,但凡我聪明一点,也不会允许你这样践踏我的心意。”

“我不想去评判谁对谁错,我们好聚好散吧。”

戚峪眼睁睁看着沈听溪捡起四散的物品,和严澈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他是该开心的,毕竟他终于摆脱了沈听溪这个大麻烦,可他居然涌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

严澈的嘴角破了皮,渗出点血,放在这张俊脸上并无大碍,反而添了些痞气,连他自己都不在意,可沈听溪却觉得那抹红直逼他的眼窝,内心对严澈更加愧疚。

他想不明白戚峪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还要迁怒到无辜的人,差一点,只差一点,戚峪就会把他自认为结痂的伤口挑破,然后重新糜烂。

再次来到严澈的家,沈听溪才顺着四面的墙壁打量了一下,整间屋子的构造色调偏暗,有着与严澈违和的装潢风格。

严澈叫他随意就好,自己拿了套衣服去浴室换,沈听溪便开始收拾东西,他这才发现,只有早上醒来的卧室是开着的,其余两间都关着门。沈听溪没有多问,边整理自己的东西,边等严澈出来,他搬来这边的时候就比较仓促,没想到搬走后更加仓促。

行李箱咔嗒一声被解开,沈听溪才惊觉自己过于平静了,平静的连声哽咽都没有,又或许在自己潜意识里,根本就不相信会有人喜欢他、爱他。

严澈推开门就看见沈听溪怔怔地盯着散落的物品,他背对着窗,阳光没能晒尽他那一瞬间的绝望,反而使他更加渺小落寞,那微蹙的眉角在看到他后,很好地隐藏起来。

“有医药箱吗?”

严澈碰了下嘴角说:“没关系的。”

破裂的嘴角换一个完整的沈听溪,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事情。

可沈听溪却一脸自责,究其根源将一切都怪在自己头上,严澈瞧见他懊悔的模样,松口说:“过几天就好了,真的不碍事。”

最终在沈听溪凄哀的注视中败下阵来,老老实实去拿医药箱。

严澈翻箱倒柜了好久,才将家里的应急医药箱找到,他扫了一眼里面躺着的药瓶,又坐回沙发上拆了包棉签,沾了几下碘伏就涂上嘴角,触到伤口时不免有些疼痛,见沈听溪那副表情,更是有模有样的倒抽凉气。

“有地方没涂到。”

严澈故意慢半拍的“啊”了一声,试探着伸手拉住沈听溪的手腕,力气却不容人抗拒,语气听起来有些可怜:“学长,你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