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严澈越走到里面越觉得烦闷,那股不悦和妒忌,每走一步,就强烈一分。
这是他和戚峪的房子,和华丽完全搭不上边,但处处都透着温馨,浅色的墙布,装饰的挂画,简易的吊灯,都是花过心思的。
严澈终于看到了那面网格照片墙,原木夹子下的四寸照片有二十多张,起先沈听溪局促地面对镜头,戚峪却搂着他的肩膀笑得灿烂,到后面执镜者换成了戚峪,沈听溪也勾起嘴角浅浅笑着。每一张都是严澈从未见过的模样,吃冰沙的沈听溪,做饭的沈听溪,严澈的心脏像被钝器狠狠敲了一下,眼睛却粘在上面不肯离开。
厨房里哗哗地水流声,沈听溪并没看向这边,他垂下目光,手里捏着沈听溪熟睡的照片,轻巧地装进口袋,摸到了那枚指戒,严澈心里微微痛快起来,他装作翻看杂志的空档,将戒指藏在柜子上的风景画后。
沈听溪端着水果走出来,偏白的皮肤倒是与明黄的餐碟相映衬。
严澈带来了好多甜品,已经被打开包装摆在桌上,严澈指着白白胖胖的粉色说:“尝尝看,我看有好多人买。”
“谢谢。”架不住严澈殷切的目光,沈听溪拿起一块,吃在嘴里香甜软糯,他咬了一口,居然尝到了里面的奶油和草莓酱,沈听溪吃东西的样子特别乖,严澈差点没忍住揉揉他的头发,他注意到严澈的目光,夸赞说:“很好吃,你要不要尝一块?”
严澈不太喜欢吃甜的,这会看着沈听溪无比纯净的眼底,起了心思般慢慢凑近,近到沈听溪不自觉地屏住呼吸,鼻息都打在他脸上,严澈的眼眸黑漆漆的,居然让他看不透深藏的情绪,不到两秒,严澈转移了方向,低头就着沈听溪的手,在他咬过的地方尝了一口,甜腻的味道在口腔里炸开,看着沈听溪错愕的双眼,心情才好一点,说:“还不错。”
沈听溪脑袋晕乎乎的,距离太近了,他竟然生出了严澈要吻他的错觉,他的心脏隔着胸腔咚咚直跳,为自己不堪的想法,男孩子之间喝一瓶水,换着穿衣服,本就是正常交往的事情,是他太敏感了,严澈只是觉得方便,才尝了他咬过的食物,这有什么呢,总不能因为自己是同性恋,看别人都像是同性恋吧。
沈听溪自认为没有性别认知障碍,他努力忽略掉多长出来的器官,不想别扭的和朋友保持距离。不过他盯着手里捏着的草莓爆浆雪媚娘,到底没有再接着吃的决心。
严澈没有过多停留,或许察觉到气氛不对,客气地说有人约他去打篮球,就不打扰他了。沈听溪信以为真,等严澈离开后,他紧绷的身体才松懈下来,拿着换洗衣物想去洗澡。
却不知严澈在楼下站了很久,他捻着烟蒂,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团浓烟,夜晚的风吹过来都是热的,沈听溪的窗帘紧掩,屋内一片漆黑,他安静的把烟抽完,才丢进垃圾桶。严澈看出了沈听溪的抗拒,靠近他时,总觉得他身上淡而沁人的香,正一点点侵蚀着自己的神经,沈听溪是天真无害的,可在严澈看来就是危险又直白的引诱。
严澈是等不及了,他无法做到慢条斯理的细细品尝,只想大快朵颐囫囵个地吞进肚里。
洗完澡后,沈听溪正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凉凉的触感很舒服。灯忽然亮了,他心下一抖,原来是戚峪回来了。
戚峪绕开他,扫了一眼桌上摆着的甜食,问:“你买的?”
沈听溪含糊地说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不想告诉戚峪他交到了新朋友,戚峪什么事都不告诉他,他也不要件件事都如实相告。
“你还真愿意吃甜的。”
戚峪脱下汗津津的半袖,赤裸着上身走过来要去洗澡,他们的距离忽远忽近,沈听溪忍不住问:“你最近在忙什么?”
戚峪有些意味不明的情绪,沈听溪不是哭哭啼啼就是质问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