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无论看到什么,发生什么,都不许进来。”
惊蛰咬了咬牙,看了一眼谢景行,又看了一眼沈妙,才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祠堂。
待惊蛰走后,谢景行才看着沈妙懒洋洋道:“这么神秘,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沈妙盯着他。谢景行姿态闲适,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却锐利如刀,被那双眼睛一看,仿佛心中的所思所想都无所遁形。
“小侯爷若是不想被我连累,便先走吧。”她冷道。
“天下没人可以连累的到我。”他话也说的狂妄,却仿佛真的能说到做到一般。
“既然你想跟着陪葬,我也无话可说。”沈妙转过身去。
谢景行皱了皱眉,还未等他明白过来沈妙这话的意思,便瞧见沈妙突然走到香龛前,在沈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顿住,下一刻,饶是他也愕然的顿在原地。
沈妙突然抄起那些排列的整整齐齐的牌位,二话不说的将它们抱起来扔进地上的炭火盆中。木头是容易引火的,瞬间,那本来燃烧的有些萎顿的火苗“轰”的一下窜的老高,火舌吞噬着那些木制的灵牌位,上头的名字
第七十二章 算账
火光中,沈妙的眼睛比燃烧的火苗更旺,然而那其中的坚决却如磐石,不可撼动一分。
“人都死了要前程何用?”谢景行厉声道:“太冒险了。”
沈妙却笑了一声,瞧着他讽刺的开口:“我与小侯爷不同,小侯爷手眼通天,要得到什么,无需费太多力气。我却不同,我若不搏命,下场就是死都不如。我连死都不怕了,怎么会怕火?”她顿了顿:“你走吧。”
谢景行皱眉瞧着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中闪过深思。他并非什么好人,也并不想做什么出手相救的戏码,方才也只是意外之下的顺手,如今回过神来,倒有些嘲笑于自己的沉不住气。思及此,谢景行便抱胸跃至那还未烧着的横梁之上,饶有兴致道:“我忘记,你是沈家的聪明人,当然有本事全身而退,不过,本侯也想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
他紫衣在火光中竟然显出些流动的金色,而比那衣衫更炫目的是他唇边的笑意,少年神情桀骜,眉目俊美如画,这般看来的时候,倒似戏文中的多情公子,然而那目光中却透着一股冷漠和残酷,令他那玩世不恭的外表,也森冷了些。
东院的筵席上,自听到沈信夫妇回府后,任婉云整个人都着慌了,她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想着定是哪个恶作剧的下人这般说的。可还未等她想到什么好法子,便瞧着外头下人领着一众人风尘仆仆的走进来。为首的人老远就朝着这边大笑道:“母亲,儿子回京给您祝寿来了!来的略迟,母亲还请饶恕!”
众人的目光都朝那行人看去,最前面的络腮胡大汉和泼辣美妇正是沈信和罗雪雁,而她们身后笑容和煦的青年,便是沈丘。
若是从前,此刻定该是欢声笑语,以任婉云八面玲珑的本事,总归能哄得沈信夫妇心怀畅快的。可今日事出突然,早不走水,晚不走水,偏偏在沈信回府的时候走水,沈妙还被困在祠堂,任婉云竟一时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只得傻在原地。
沈老夫人就更是了,她本就是个没主意的,只会在后宅中耍些威风,便是对付沈妙,那也都是用的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这样当着大庭广众之下,她连装出一个慌乱的表情都装不出来。
陈若秋心中有些焦急,虽然她也想二房和大房两败俱伤,但如今她也在这个席筵上,若是今日沈信未曾回来,沈妙死在大火中便罢了,死无对证,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可沈信回来,他有眼睛会看,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怎么回事,她又该怎么办?
沈清和沈玥都有些惧怕自己的这位大伯父,因着沈信毕竟是武将,身上总带着一股杀伐果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