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躺在被窝里一动一不动，程烨不确定他是否睡着了，便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确认。

刚走到床前，他就看见向南翻过身，睁着一双大眼睛警惕的看着他。

程烨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感觉到尴尬，摸了一下鼻子故作平淡的说道，“舒旺，送走了。”

随后他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补了一句，“你放心，我让他自己选的地方，没为难他。”

向南面色冷淡的「嗯」了一声，之后便什么也没说又翻过了身背对着她。

程烨在床沿上坐下来，虽然他很不想提这两个字，但还是想知道向南突然和他离婚的原因是什么。

他看着小家伙单薄的背影，替他掖了一下被角问他，“为什么，突然想离婚，是我对你不好吗？”

向南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僵了一下。

程烨怎么会对他不好，程烨对他好的都让他产生自己不是一厢情愿的错觉了。

如果可以，他宁愿不要这样的好，这样的好就像是让人上瘾的毒药，服药的当下是很快乐。但这种随时可能断掉的药，他真的不想再碰了。

向南的下半张脸都捂在被子里，声音有些发闷，“没有，你对我很好，是我不想继续了。”

“为什么？”

程烨想不明白，既然是好的，那为什么又不想继续了。

向南当然不敢告诉程烨真实原因，他在被窝里狠狠掐着自己的手指，随意编造了一个像模像样的理由。

“就像程先生之前说的那样，我们本来就不是正常的、结婚，现在也没有，要继续的理由了。”

说实话，向南并不能理解程烨现在的行为。

他不是都已经解开「反向标记」了吗？

看到离婚申请，不但不同意，还眼巴巴的追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向南自知不可能是因为爱，最后只能归结为可能是自己主动提出离婚的行为触犯了他的尊严。

他大概是不能接受自己是被离婚的那个，才不服气的想把自己抓回去吧。

向南正这样想着，就听见身后传来程烨有些疲惫的叹息声，程烨就像是在挽留他一般。

“南南，你知道的，我离不开你的信息素。”

向南闻言心下一沉，一瞬间的想法是。果然又是因为信息素，但很快他就察觉到不对劲。

他脩地从床上坐起来，“反向标记，不是已经解开了吗？”

第八十九章：想要标记

“反向标记，什么意思？”

程烨闻言狐疑的看着向南，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陌生的词汇。

向南眨了眨眼睛，愣愣的看了程烨半晌。

从程烨真实的表情中，向南判断他应该是真的还不知道这件事。

标记没有解开？那沈医生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傅夫人说那是傅家的孩子，难不成……

“沈医生的宝宝，是……泽洋的吗？”

向南说出这个可能的时候，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程烨却是一脸奇怪的看向他，“你不知道吗？”

说完后，程烨瞬间又反应过来什么，他的瞳孔微微颤动了一下，“南南，你该不会以为，那个孩子是我的吧？”

被程烨戳中了心思，向南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脑袋沉默着。

只听见程烨有些无语的吐了一口气，“南南，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向南没有回答程烨的问题，重新钻进了被窝里背对着程烨。

他的小身板在被窝里蜷缩起来，下意识抱紧了自己的肚子。

他现在心里有些乱，还不知道要怎么去消化刚刚知道的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