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羊房在车内,愁眉不展:“这件事稚儿还未得知,待我回去与他说,他必是高兴的”
阮榆有些吃惊,原来不是羊稚慕名相求,是羊尚书见儿子整日闷闷不乐,想让他开心些,才愿意将保护在羽翼下二十年的儿子送到别人的府邸,分别一月。
阮榆沉声道:“羊尚书真是,爱子深切”
羊房沉默不语,勉强笑了笑,他知道,羊稚一点都不喜欢整日待在府中,他心里,定然是怪他这个爹,关了他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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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离别
午间,羊家父子在一起用膳,羊房见他房里放了两个雕着长枪的木桩子,问:“你近来在研究机关?”
羊稚说:“一个阵法,若能成功,可用于军中作战”
羊房默然不做声,半晌,回道:“这些东西,自有研究军法的人去做,你又不需从军,研究些香阑机扩,木制小型的便好”
羊稚不言语,知道羊房不乐意让他碰武器兵法这类的东西。
吃过饭后,羊房去倒茶,却发现茶桌角落里,《苗人凤诗选》下压着一本土黄色的旧书,拿出来一看,竟是《东阳兵法》,顿时面色一黑。
羊稚瞧见,急急忙忙要去抢,羊房却拦开他,翻开看,里面仔仔细细,用小楷毛笔标注的满满当当,纸页边角微烂发卷,一看,便知这书已经是被反反复复查阅过的。
羊稚见了,急忙说:“爹,还给我吧,我做机扩,要用到这本”
羊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厉声说道:“看这书干甚?不是早告诉你不要翻阅这等对你没什么用处的东西?你要干嘛?要去从军?你怎么去从军?如何能去从军?”
羊稚被戳到痛处,泫然落泪,羊房见了,更是生气,他最见不得羊稚掉泪,脆弱不堪,哭哭啼啼,如闺中女子一般!怒气上涌,羊房举起书,三两下便撕的零散稀烂,狠狠掷到地上。
羊稚心如刀绞,那是他认认真真,一笔一划标注的心血,但自己爹总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把这些捏碎,小时候偷买的每一把木剑,每一个偶然结交的朋友,长大后偷藏的酒,偷看的兵书,做的北塞诗……
“是!我凭什么从军?凭什么饮酒交友?凭什么研究兵器军法?凭这副畸了形,恶妖转世的身子吗?”羊稚推倒做了半月的木桩子,失了神般回屋。
羊房站了许久,抬起袖子沾了沾湿了的眼角,把木桩子扶起来,转身走了。
到晚间,羊房命管家去找羊稚,管家到时,羊稚正在院中对着月亮饮茶,一时间,管家竟有些看呆了,自家公子雅量超凡,映着一轮皎洁满月,真当是天上来的神仙,或许此时正想着,何时归位仙界呢。
羊稚瞧见他,面色复杂,问道:“父亲让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