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的手机响了。

拿出来看了一眼来电,便离开了诊断室。

之后,医生再做检查,郑书意没惨叫过。

“原来是撒娇啊。”医生笑着说,“你这个情况其实不严重,我就说哪儿有这么疼。”

郑书意闷着脑袋不说话。

医生坐回办公桌,一边打字,一边说:“回去后48小时内冰敷,之后热敷,如果真的疼,就用点活血化瘀的药。不要按摩,也尽量不要走动,穿舒服的鞋子,记住了吗?”

郑书意点了点头。

其实已经不痛了。

医生把单子打出来,交给她后,念叨道:“我觉得吧,你男朋友虽然长得挺帅的,但是人太冷漠了,真是铁石心肠。”

郑书意闷哼了声。

“医生姐姐你不要胡说,他才不是铁石心肠。”

“小姑娘你还挺护短啊。”

门外,走廊寂静。

时宴挂了电话,刚推开门,里面传来郑书意情绪饱满的声音。

“他根本就没有心!”

时宴收回手,转身离开。

郑书意坐在床上,晃悠着双腿。

“人去哪儿了呢?怎么还不回来。”

她朝门口张望,“该不会是走了吧。”

医生说:“缴费去了。”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

郑书意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开始表演。

眉毛一皱,嘴巴一瞥,正要哼哼唧唧,却发现进来的不是时宴。

一个护士推着轮椅走了进来。

郑书意:“……”

凉凉夜色下,路灯俨然排列。

时宴站在车旁,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郑书意被护士推到停车场时,看见这一幕,耷拉着的脑袋慢慢昂了起来。

从演唱会开始,折腾到现在,不伤身也伤神。

妆脱了些,口红也掉了色,冷白的灯光下,她看起来真有几分病态。

轮椅轮到时宴面前,护士叮嘱几句便收声。

郑书意看着时宴,再次朝他伸手。

“我还是走不动。”

深夜的风,在空旷的停车场上肆意吹刮,扬起郑书意的长发,虽然有些乱,却惹人怜惜。

时宴垂眸看过来,眼里有些无奈。

他深深地看着郑书意一眼,正要躬身――

突然,一只野猫从草丛里蹿出来,速度极快,影子被路灯放大拉长好几倍,像个穷凶极恶的怪物径直朝这边扑过来。

伴随着野猫凄厉的叫声,郑书意来不及思考,身体下意识就做出反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蹦起来,一边尖叫一边两三步躲到时宴身后,瑟瑟发抖。

几秒后。

野猫蹿走了,现场却安静了。

护士咳了一声,推着轮椅默默离开,留下一地尴尬。

时宴看了郑书意一眼,目光渐渐挪到她腿上。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郑书意感觉到自己遭遇到了演艺生涯的滑铁卢。

再次返回城区时,已经过了凌晨。

郑书意第一次这么主动在时宴面前保持安静,一句话也没说。

一阵铃声打破车里的安静。

郑书意默默把头别开,看向窗外。

她一向不喜欢听别人讲电话。